湛月清一呆,腦海裡那些旖旎的畫面全部被逼退了,“什麼?!那你在我這幹什麼?!你不去處理……”
“想你了。”談槐燃打斷了他的話,本能的說,“你總是跑這麼快,我沒出來,你就離開了……你跑什麼?怕什麼?”
湛月清心間一酸,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密密麻麻的疼,卻說:“成生說的是對的,我從一開始就不善良,以前……我在談家,還槍殺了他。”
談槐燃呆了好一會才想起那個成生是誰,他緩緩抬眸,扣住了湛月清的手腕,“所、以、呢?”
湛月清閉了閉眼,像是剖開了心,“……如果暴君不是你,我依然會爬龍床,這是我的生存手段,只是因為暴君是你,我才作得要命,我知道怎麼樣才能讓你更在意我,更注重我……我很會趨利避害。”
談槐燃的動作頓住了。
趨利避害,人之天性。
那他做最大的利,不就好了?
不過——
“……可是雪山那麼冷,你有去無回,不也還是選了我這個害處?”談槐燃抱住他的腰,貼在他身上,“漳丘那麼順從你,你若和飛燕閣一起選擇他,他奉你為主,你不是更好了?何必和一個暴君廝混?暴君殘暴,還性格惡劣,總是騙你,不聽你的話……”
湛月清眼眶一熱,陡然噤聲,瞪了他一眼。
既然知道,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
“暴君若不是我,你真的會爬龍床嗎?若他沒有我這張臉,他能得到你半分垂憐嗎?”談槐燃緩緩說著,心裡卻更加明瞭了。
“湛月清,你潛意識就愛我,你從一開始就在無意識的選擇我……你並不趨利避害,只是你以為你會。”
話音落下的瞬間,湛月清指尖被扣住,談槐燃的吻越發霸道蠻橫起來,灼熱的氣息在他們之間燃燒了起來。
窗外風雪呼嘯,他們卻彼此交纏,灼熱滾燙。
“你呢,什麼時候喜歡我的?”談槐燃吻著他,輕聲誘哄,“為什麼撕人家情書?”
他從小到大沒對女孩子有過那方面的情感。
因為私生子不被任何人喜歡,世間最愛的他的女人是他的母親,不會有別的比母親更愛他的女人了。
湛月清被他弄著,眼尾紅透了,躲躲藏藏的說:“……初、初二……你打籃球……”
那天陽光正好,盛夏蟬鳴,參加了體育比賽的談槐正在場中飛揚,投個籃都能引來一堆人圍觀。
操場上燥熱極了,湛月清怕冷也怕熱,那些人吵得他心裡也煩躁,正準備走時,卻聽到談槐誒了一聲,“我弟弟呢?!湛月清——”
湛月清一個激靈,下一秒就被抱了起來,懷裡多了瓶水。
他呆了呆,看著談槐,場上勝利的班旗在搖晃,所有人都在說談槐得了第一名。
“我得了第一名!!!”談槐在他耳邊瘋狗咆哮,禮炮一響,繽紛的彩色禮帶沾了他們滿身。
湛月清莫名的感覺地動山搖,眼前也晃了晃——
等他被談槐從懷裡放了下來,才意識到,不是地動山搖,是他的心動了。
他意識到,他對這個哥哥,已不再是尋常情感。
……否則,他不可能冒出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他的意思。
湛月清是極敏感的。
他也飛快的意識到這份情感不能被常人接受,就藏了起來,直到談槐主動提出。
談槐會提出在一起,是在他意料之內的。
他天賦卓絕,樣貌姣好,連老師都會偏愛他,談槐不可能不喜歡他。
“這麼早?”談槐燃有點意外了,喘道:“我還以為你沒開竅呢。”
但仔細一想,又怎麼可能呢。
生來就心思敏感的人,總是會第一時間察覺旁人對自己的惡意,判斷好壞,以準備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