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來看看她
“爺爺,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幾天到底去哪裡?”肖予對著肖謹仁焦急地問道。
肖謹仁不管肖予緊張的詢問,而是一直看著床上的人,眼神就那樣一直呆滯地看著,似是要把那個人看進自己的身體裡,將那個人深深地刻進自己的記憶裡。
“你走的時候,我沒有在。”肖謹仁愧疚地對床上的人說道。
“爺爺……”肖予大聲地呼喊了一聲。
肖謹仁似是才聽見一般,緩慢地轉過身,臉上帶著淚痕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肖予:“小予,你奶奶她、她不在了。”肖謹仁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是哽咽的,也是委屈的。
肖予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肖謹仁,記憶裡的爺爺是溫和的,也是對奶奶百依百順的。
眼前的這個哭的傷心的,失魂落魄的人,他沒有看見過,也沒有遇到過。
“爺爺。”肖予語氣也哽咽了。
“我走的時候還告訴你奶奶叫她等我回來,現在我回來了,她怎麼就一直在床上躺著,不、不願意看我一眼呢?”
肖謹仁說著說著就像一個小孩子一般哭泣了起來,滿臉都是鼻涕與淚水的混合物,那模樣是人看了都會感到心疼。
過了些許,肖謹仁站起身走到靈柩的旁邊,在看到靈柩裡的人之後,狠狠地將頭磕在了靈柩上,霎時間,靈柩上出現了一灘血漬,那醒眼的血色順著靈柩上的紋路緩慢地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爺爺……”肖予吃驚一般,趕忙拉住欲再次用頭撞擊靈柩的肖謹仁:“爺爺,你這是做什麼?”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一時鬼迷心竅,今天的這些事情就不會發生。”肖謹仁滿臉血色地看向緊緊抱住自己的孫子。
“都是我……”
肖予扶著肖謹仁走進了屋裡,將肖謹仁安撫在沙發上之後,肖予拿出醫藥箱,在醫藥箱裡拿出酒精為肖謹仁的臉上擦拭著。
在看見太陽穴那裡的傷口之後,心疼地說道:“爺爺,這個得去醫院整理,我現在開車陪你去。”
肖謹仁在聽到要去醫院之後,臉色開始煞白:“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
“爺爺,你這不去,如果弄不好會落下病根的。”肖予耐心勸說道。
肖謹仁站立起來,往院壩走去,邊走邊說道:“我不去,我要陪在你奶奶的身邊,我不去。”
肖予是在拗不過他,便也開口妥協道:“那行,那我明天送你去。”
聽到這句話的肖謹仁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再次呆呆地看著躺在草棚裡的兩個人。
“爺爺,你手機呢?這兩天我一直打電話給你,你都沒有接。”肖予看著肖謹仁的背影道。
“不知道。”
“沒事,我之後再給你買一臺。”肖予安慰道。
“……”
寂靜的夜色下,爺孫倆彼此之間也沒有再說話了。
肖予拿出板凳,坐在肖謹仁的身邊。
肖謹仁用手握住床上躺著的人的手,而肖予就雙手挽住肖謹仁的另一隻手的手臂,腦袋靠在其肩膀上,就這樣依偎在僅有的依靠上。
昏暗的燈光和朦朧的月光交相輝映地落在爺孫倆的身上,給予著獨有的悽涼。
四人就這樣獨特地團聚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天氣開始微涼起來,肖予扯了扯身上的衣物,再去看身旁的肖謹仁:“爺爺,你先去休息,我在這裡守著就行。”
肖謹仁不語。
肖予見狀,站起身扶著肖謹仁站立,而肖謹仁也聽話似的任肖予將其拉進了屋裡的沙發上躺著。
“爺爺,你就先休息一會兒,我就在外面守著,有什麼事情就叫我。”肖予安撫著肖謹仁道。
肖予也見肖謹仁乖乖地在沙發上閉了眼休息著,然後就走了出去,繼續在草棚裡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