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姜果眼裡由不可置信轉為悲傷以及愧疚。

姜果走到陳慧的床前，看著那張蒼白且長滿皺紋的臉，頓時跪倒在了地上：“奶奶，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我當時只是被氣昏了頭，我說的都是氣話，是我錯了，我錯了。”少年一邊哭泣著，一邊磕著頭說道。

肖予想極力拉住那個霎時間將自己頭磕的頭破血流的人，但是不管肖予怎樣拉扯，都沒有用，只能任憑姜果一下又一下將頭磕在冰冷的混泥土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姜果累了，乏了都還沒有停止的時候，肖予一把將姜果擁進自己的懷裡：“夠了，一切都已經這樣了，真的夠了。”

肖予看著懷裡頭破血流的人，心裡也不好受。

“哥哥，都是我的錯，如果是我，奶奶也不會出事。”姜果躲在肖予的懷裡，頭上的血早已經將肖予的白色襯衫染紅。

“……”肖予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雞鳴聲第十次響起來的時候，此時天邊已經出現了昏黃色的白雲，太陽躲在東邊欲絕還迎般將出未出。

路上的行人你來我往，彼此之間問候一句之後又會擦肩而過。

姜果就在肖予的懷裡睡了過去。

肖予將姜果背在自己的後背，頓時感覺背上的人真的長大了，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肖予想將人送進房間裡休息。

從遠方傳來一陣陣鬧哄哄的聲音，起初肖予只是聽見些許躁亂聲，但是隨著聲音漸行漸近，那聲音的方向好像是往自己的方向而來。

肖予停下駐足，轉過身看著那從濃霧中的人朝自己走來。

“小予，你快來，你快來，出事了。”依稀間，肖予聽見人群中這麼一句話，頓時心就揪了起來。

該來的還是來了嗎。

在肖予背上的姜果也聽見了聲音，也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從肖予背上跳了下來，拉著肖予的手怔愣地站在肖予的身邊。

肖予感受到了姜果那雙握著的手傳來的一陣哆嗦，肖予反握住姜果的手，想給少年些許安慰。

“小予，你快出來看看，天啊！”從人群中傳來了一聲更為清晰且慌張的聲音

肖予朝著屋內看了一眼，那裡沒有人，什麼東西也沒有。

肖予忍住心裡的情緒，朝著聲源處走去。

等肖予來到聲源處，只見一群人熙熙攘攘地圍在一起。

“小予啊，待會你看見了什麼，你都一定要挺住。”於媽從人群中走出來，拉住肖予的手，用那雙紅腫的眼看著肖予道。

肖予呆愣在原地，像等待著命運的審判一般，沒有往前一步，也沒有再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