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奇邁開左腳,讓了道。
“好!”
“我跟你一起進去。”
肖予沒走多遠,背後就響起了向雄飛的聲音。他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往裡面走去。
在沒有看見姜果的遺體之前,肖予只期望所有人是欺騙他的,但是,直到看見那個人的屍體冷冰冰地躺在那裡的時候,本來早已經就做好防備的心在此刻還是不由自主地痛了起來。
他擦掉臉上不由自主掉落的眼淚,疾速走到姜果的屍體前,不由分說地扇了一巴掌躺在冰床上的屍體。
肖予全身顫抖著,按著左邊的心口,彎下腰,偌大的停屍房全是壓抑在胸口的啜泣聲。過了一會兒,他挺起身,抬起手,再次將巴掌落在了姜果的另外一邊的臉上。
他發瘋似地雙手並上,一巴掌接著一巴掌不斷地落在姜果的身上。
到了最後,也許是累了,肖予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恰時,一串混雜著紅色液體的糖葫蘆從姜果的手中滑落,掉落在了地面上。
肖予愣在原地,撿起地上的糖葫蘆,再次泣不從聲。
他看著姜果腦袋太陽穴處那道顯眼的槍口,語氣幾近崩潰,道:“這就是你要逃的原因?”
“……”
“你回答我?姜果,你起來,你回答我,這就是你要逃的原因?”在得不到回應之後,肖予發瘋般地拉扯著躺在冰床上的屍體。
本來躺在病冰床上的屍體硬是被肖予拉扯了下來半截。
“你幹嘛?”向雄飛阻攔著肖予繼續發瘋的動作。
“他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肖予雙眼血色地看向向雄飛,憤怒道:“你管不著。”
向雄飛松開肖予,也是面露怒色,“是,是,我是管不著。”
“他活該,他罪有應得,他就應該千刀萬剮。”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會死。”向雄飛站在肖予的面前,指著姜果的屍體,道:“他死之前,滿眼想的都是你……”
警笛聲響徹在大街小巷。
姜果透過頭上那層黑紗布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兩個穿著警服的人。
他自首了,他知道他的罪名就算自首也不可能會活下來。
姜果聽著警笛聲之外街道上傳來的吵鬧聲。
“糖葫蘆了,兩元一串的糖葫蘆了。”
一個街販子的喲嗬聲傳進他的耳朵。
糖葫蘆,哥哥最喜歡吃的糖葫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