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有多疼啊!
第二天,肖予來到醫院。
今天的醫院莫名給他一種壓抑感,醫院樓道裡來來去去的人不管是醫生還是病人都對他投來異樣的眼光。
肖予疑惑。
這時,只見前面的溫欒面色慌張地向他走來,待走到他的跟前,一番東張西望之後,溫欒急忙將他拉到樓梯口。
肖予不明所以。他甩開溫欒的手,疑惑地問道:“你這是幹嘛?”
溫欒一時在意不了被突然甩開的手,說道:“我已經在我媽那裡替你請了假,你回去休息幾天吧。”溫欒打著哈哈,繼續道,“你身體剛剛好,需要多多休息。”
肖予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他的身體已經好了。
“我現在很好,不需要休息。”說完,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到上班的時間了,“時間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留下這句話,便急忙走了。
而且今天湛藍心會來複診,他不想讓自己的病人久等。
溫欒連忙攔著他,語氣強硬的說道:“肖予,你這次能不能就聽我的,回去休息?”
肖予被不明所以的狀況搞不懂了,語氣也強硬地回道:“不能!”隨即繞過溫欒,獨留她在樓梯口。
見自己不能勸住肖予,溫欒跟上肖予,無奈地說出了實情。
“你的病人湛藍心,他昨天晚上去世了……”
肖予一聽湛藍心的名字,停下了腳步,不敢相信地反問道:“你說什麼?”
“湛藍心死了,服用過量安眠藥死的。”溫欒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繼續道,“昨晚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徵,醫院只能宣告搶救無效死亡。”說完,溫欒悲傷的試探性地看著肖予。
只見肖予在原地怔愣了一下,隨即倒退幾步,依靠在樓道間的欄杆上,大口喘著氣。
“怎麼會這樣?明明昨天我跟他說好了的。”肖予嘗試不用扶靠在欄杆上,但是因為腿發軟險些摔倒在地,他又不得不重重地握住欄杆,“他、他說和我聊天、聊天很開心,他、他還說他要重新回到校園,重新拾起過往的學業,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肖予越說到後面,語氣越是開始打顫起來。他看著溫欒,希望眼前的人能夠解答他的疑問。
“今天早上,湛藍心的家屬在醫院鬧了起來,說是你害死了湛藍心。”
“他們說是我?”肖予不確定地指著自己,“說是我害死了那個孩子?”
溫欒點了點頭。,吞吞吐吐道:“他們、他們還說你是、是殺人犯的哥哥。”說完,溫欒咬緊了唇低下了頭。
肖予冷笑一聲,說道:“孩子的遺體現在哪兒?”
“醫院的停屍間,法醫現在在檢驗遺體。”
肖予再次試著走動,發現身體不似剛才那般發軟,隨即拔腿就跑了起來。
“肖予……”
“……”
後面的溫欒試著用自己的的聲音呼喊回那個遠去的的人,但是隻能看著肖予的背影漸行漸遠,自己的呼喚得不到一點兒回應。
肖予滿頭大汗地跑到太平間,法醫剛剛檢驗完屍體,湛藍心裸露的身體、蒼白的臉龐此刻正安詳地躺在冰冷的床上。
肖予微微側臉,只見湛藍心裸露的身體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遍佈全身,全身除了雙手和頭部沒有傷痕外,其它地方沒有一塊面板是好的。
“他……”
法醫摘下口罩,搖了搖頭,惋惜地說道:“這孩子生前遭受過非人的對待,傷害他的人心真是太狠了,我看了一下,面板上不僅有被煙頭燙過的痕跡,還有被皮鞭打過的痕跡。”
“為什麼?”肖予一時不太明白,到底是什麼人能夠狠心到這種地步,能夠對只有十七歲的孩子作出這樣狠心的事。
法醫搖了搖頭,說道:“事實就是這樣,目前還在進一步勘驗中,。”
看著那全身上下觸目驚心的一大一小的傷痕,肖予不經意留下了眼淚。
他該有多疼呀?
“肖醫生,一切都會好的,對嗎?”
“對!”
“他們會再因為我的性取向而責罵我嗎?”
“你的爸爸媽媽是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