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李奉回答道。
見此,鄴城侯夫人微微點了點頭,旋即帶著幾分意外說道:“若非親眼見到,否則真想不到祥瑞與那位周將軍竟那般親近……”
聽到這話,李奉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方才的一幕,即他妹妹祥瑞跟著到西苑的小樓後,不顧男女有別便甩掉靴子上了榻,趴在床榻上催促趙虞繼續講述平叛經歷的那一幕。
雖說西苑的小樓也是他們家,但終歸是客人暫宿的地方,女兒家哪能隨隨便便上陌生男人的床榻?這簡直傷風敗俗了。
“估計就像母親所言,周將軍當初救了祥瑞,是故祥瑞對他十分親近。”李奉沒敢將方才的事告訴母親。
鄴城侯夫人點點頭,旋即緩緩說道:“今日祥瑞的舉動著實是過於無禮了,那位周將軍淡然處之,多半隻是看在我等的面子上……但即便如此,也是相當不錯了。”
聽聞此言,李勤笑著說道:“看來母親對那位周賢弟印象不錯。”
鄴城侯夫人點點頭道:“雖然祥瑞口口聲聲說那位周將軍是一個惡人,還曾打過她,可她依舊願意與其親近,足可見那位周將軍以往對她並不壞,可惜那位周將軍已娶了妻……”
“這個確實。”
李奉點頭說道:“孩兒見過那位周夫人,容貌驚豔、端莊持家,據說與周將軍相識十餘年,彼此感情深厚,觀周將軍的為人,恐怕未必會為了祥瑞拋棄髮妻。”
在旁,李勤亦露出了苦笑。
自家妹妹什麼德行,他倆還不清楚麼?即便是他們,也不願意為了迎娶這樣一個女子而拋棄心愛的髮妻。
只不過那終歸是他們的妹妹,他們有責任寧可能地為其考慮將來罷了。
“那倒不至於。”
鄴城侯夫人搖搖頭說道:“倘若那周虎願意為了迎娶祥瑞而拋棄髮妻,為娘倒不敢叫祥瑞跟著他了……”
其實她也明白,若她女兒下嫁那周虎,再怎麼也能得到平妻的地位。
但平妻終歸不如正室呀。
倘若能讓那位周夫人自己讓出正室之位,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恐怕不容易。”
李奉、李勤二人相視苦笑,他倆都見過那位周夫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委曲求全的女子。
見此,鄴城侯夫人也不著急,壓了壓手說道:“這樣吧,今晚為娘好好與祥瑞談談,看看她究竟是什麼想法,倘若她有那個想法,咱們再合計合計……至於到時候能否勸說那位周夫人退下正室之位,為娘其實並不強求,反正依祥瑞的性子,她也沒心思持家,只是傳出去不好聽罷了……至於你二人,這幾日也設法再去探探那位周將軍的口風。”
李奉苦笑道:“有薛將軍在,怕是很難有機會。”
“不必急於一時。”
鄴城侯夫人持重地說道:“實在找不到機會,就讓祥瑞跟著那位周將軍到潁川去,薛敖終歸是要回濟北的,他還能追到潁川去不成?待他離開後,你倆藉著探望祥瑞的名義再去一趟潁川就是了。”
“母親英明。”
李氏兄弟恍然稱讚道。
鄴城侯夫人微微一笑,旋即叮囑道:“介時,仲勉你去潁川,伯承,你去邯鄲,這次東宮與三皇子被咱們逮得正著,正好趁此機會叫祥瑞脫離牢籠。……我好好的女兒,做什麼祈福的祥物,白白耽誤芳華不算,還要身陷險地,遭人暗算?簡直不可理喻!”
兄弟二人自然明白母親的怨氣針對何人,縮了縮脖子也不敢接茬,唯有拱手應下。
“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