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縣令王諢與縣尉魏休面色煞白,心急想要撤至城內,卻被王鵬手下的小天王鍾箎給拖住了腳步。
“哪裡走?”那鍾箎大叫一聲,率領泰山賊追殺過去。
『此前投降江東義師便犯了大罪,今日唯有死戰,否則我魏氏必遭朝廷所誅!』
縣尉魏休又驚又急,大叫道:“帶大人先退!”
他命縣卒護著滿臉慘白的王縣令先逃,而他則主動迎上了那鍾箎,與後者戰成一團。
還別說,那鍾箎雖是王鵬手下的小天王之一,但一時半會卻也拿不下魏休,甚至被突發死志的魏休逼得險象環生。
但很可惜,泰山賊可不是那種注重武德的君子,見自己短時間拿不下那魏休,那鍾箎當即一揮手,喚來賊眾一擁而上,將魏休生擒。
這魏休倒也有骨氣,被這群賊子擒獲後也不求饒,而是昂著頭喊道:“殺了我吧!”
然而那鍾箎卻沒有殺魏休的意思,笑眯眯地說道:“殺?不不不,魏縣尉請放心,北天王特地吩咐過,倘若有幸抓住臨淄的官員,一併請到山寨做客,絕不會加害諸位性命。”
說罷,他不管仍在大罵的魏休,朝著身邊眾人一揮手:“帶走!”
“是!”
一干泰山賊用繩索將魏休綁得嚴嚴實實,旋即推攘著帶走了。
旋即,這鐘箎便率人徑直殺到了郡守府,將躲藏在郡守府內惶惶不安的一干官吏全部綁起來帶走,嚇得那些官吏魂飛魄散,或有人求饒、或有人嚎哭,或有人當場失禁。
看著這群醜態皆出的官員,鍾箎、鍾小天王嗤笑道:“諸位莫要驚慌,北天王並不打算加害諸位,而是請諸位上山喝酒罷了。”
說罷,他也不理睬那些官員的求饒、喝罵,揮揮手便叫手下將這些人綁走了。
至於郡守府內的一干役卒,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有幾人跪地投降比較快的,倒是逃過了一劫,其餘大多在混戰中被鍾箎所率的泰山賊所殺。
而此時,北天王王鵬手下另一名小天王趙顧,亦帶人殺到了都尉署——雖然當前章靖自領了齊郡都尉的職務,並沒有任命新的都尉,但他卻任命了尉史與一眾小吏,而如今,這些官吏便都成為了泰山賊的階下囚。
隨後,都尉署的幾名尉史,也陸續被攻入城內的泰山賊抓捕。
這些‘二署’的官員怎麼也想不通,泰山賊攻入城內後不急著去搶掠,為何卻花心思來逮他們。
他們並不知道,北天王王鵬此次攻打臨淄的兩個目的,其中一個,就是為了抓捕臨淄城內的官員。
最後,此前因為魏休而暫時逃過一劫的縣令王諢,亦不幸在逃竄時被捕。
而在此之前,這近萬泰山賊亦開始了在城內的搶掠。
在北天王王鵬的約束下,這些泰山賊倒沒有針對城內的平民,他們紛紛帶人殺入各個家族的府邸,雖說那些家族府上都有護衛,可那寥寥百餘,充其量二百名左右的護衛,哪裡擋得住成千上萬的泰山賊?
不消片刻,這些護衛便替主家盡了忠,當然其中亦不乏有些沒骨氣的傢伙選擇了投降,甚至投靠了泰山賊。
隨後,這些臨淄的大、中、小家族便遭遇了慘劇,家中的錢糧被哄搶一空不說,就連家中的侍女甚至是這家的女兒,兒媳,甚至是已為人母的女子,亦紛紛被搶走,期間家中的男子倘若反抗,皆紛紛被殺。
在旁冷眼看到這一幕,無論是朱象還是陳綏,皆紛紛搖頭。
在他們看來,這群暴徒怎麼配得上‘義師’的稱號?
他們卻是忘了,當年他們引以為傲荊楚、長沙、江夏、豫章等幾路義師起事時,為了拉攏平民,他們對待豪族鄉紳的手段比泰山賊還要激烈呢——當然,那幾路義師不欺辱女子,不像如今的泰山賊,瞧見了年輕貌美的女子一個個雙目放光。
而在這群泰山賊搶掠城內的世族時,北天王王鵬則帶人來到了縣倉,吩咐人將倉庫內的錢糧通通搬空——畢竟這可是他們此番前來的另一個目的。
至於搶女人,堂堂北天王如今可沒有那麼俗氣,再者,自有人將搶到的年輕女人獻給他。
“動作快!……官兵的援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來了!”
王鵬催促地搬運糧食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