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寧娘乖巧地點點頭。
她二哥虎吩咐她的事,她自然會上心。
幾日後,也就是約定的十一月初一,公主一行便踏上了前往邯鄲的旅途。
就像之前趙虞對褚燕所說的那樣,李奉、李勤二人亦加入了其中,與公主一同前往邯鄲。
在鄴城侯夫婦送別公主時,褚燕注意到了鄴城侯夫人顰眉的模樣,大概是有些怨氣,但這份怨氣很快就被擔憂之色取代。
這位夫人終歸還是心疼女兒,拉著女兒的手不斷低聲囑咐什麼,叨叨地公主都有些煩了。
『……莫非鄴城侯夫人並不贊同那件事麼?』
褚燕心下暗暗想道。
作為趙虞的心腹之一,他當然也是知情者,知道此番護送公主前往邯鄲會面臨什麼。
亦或者,公主此番前往邯鄲的深意。
此後大概又趕了五六日的路程,一行人便抵達了邯鄲。
剛到邯鄲城外,褚燕就見到了早已等侯他許久的一名官員。
那名官員問褚燕道“足下可是此番護送祥瑞公主回都的潁川郡上部都尉褚燕、褚兄弟?”
“是。”褚燕點點頭。
見此,那名官員笑著說道“在下虎賁郎潘袤,奉命前來指引貴軍駐紮。”
為防止褚燕誤會,他頓了頓又解釋道“都城有規定,一概外軍都不得進入城內,只能駐紮在城外。”
褚燕恍然大悟,旋即又委婉說道“我潁川郡的周都尉命我貼身保護公主,若不能進城,那就麻煩了……”
名為潘袤的虎賁郎笑著解釋道“褚兄弟誤會了,朝廷只是規定外軍不得入城,並不代表褚兄弟不能進城,倘若褚兄弟隨行的兵卒不超過五十人,那自是無妨的。”
“噢。……多謝相告。”
恍然大悟的褚燕,抱拳謝過,旋即喚來族兄褚飛,叫後者負責數百人的駐紮一事。
片刻後,待那潘袤告辭離去,褚燕笑著對李奉、李勤說道“王都的官員,看起來倒也不難相與麼。”
李奉笑而不語,而李勤卻笑著道出了真相“褚兄弟之所以這般覺得,那是因為你是周賢弟的部下……你可知那潘袤是何許人?那是鄒贊手下的將官。若換其他郡的人來,那潘袤就未必這般和氣了。”
“哦。”
褚燕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方才那潘袤竟是虎賁中郎將鄒讚的部下,怪不得對他客客氣氣的。
恍然之餘,他釋然地說道“我說他方才為何說日後有機會一起喝酒……我還以為他隨口一說。”
李奉、李勤兄弟皆笑。
將數百人的兵權暫時託付給族兄褚飛,褚燕僅帶著三十幾名黑虎眾,與公主並李氏兄弟一行進了城,來到了城內那座屬於鄴城侯家的府邸。
進府之後,公主就帶著寧娘幾人到府內沐浴更衣去了,拋下褚燕與李氏兄弟幾人在主屋談聊。
然而他們還沒聊上幾句,就有府內的家僕前來稟告“啟稟兩位公子,皇宮派來使者。”
李奉轉頭對李勤與褚燕二人說道“多半是天子派人來接祥瑞進宮的。”
說罷,他便吩咐家僕將皇宮的使者請入屋內。
果不其然,來的正是皇宮內的一名宦官,而此人的目的,也正是如李奉所說的那樣,要將祥瑞公主接往宮內。
見此,李奉委婉地對那位宦官說道“常公公,舍妹此番前來邯鄲的途中,車馬勞頓,已甚是疲倦,不如讓她先在府上歇息一日,待明日再進宮覲見陛下。”
那位常公公聞言,顯然有些不悅,但礙於李奉的身份,倒也沒有發作,只是故作為難地說道“陛下遣奴婢來接公主,若不能接回公主,奴婢也無法交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