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讓項宣感到憋屈的是,就連他也覺得這招真他孃的實在是太妙了,即便他心中不甘,不想再被那周虎牽著鼻子走,卻也不想放棄這一石二鳥的妙計。
“你等認為呢?”項宣轉頭看向屋內眾將。
屋內眾將哪裡知道自家渠帥此刻心中的複雜心情,紛紛開口支援何璆的計策。
見此,項宣點了點頭,幾乎咬著牙說道:“那就……就按照何帥的計策辦!”
“項帥英明!”
以何璆帶頭,屋內眾將齊聲讚道。
見此,項宣的眼皮微微跳了跳。
這個何璆,憑藉著‘佯襲陳郡’、‘驅民入潁’兩招縛虎之計,迅速就取得了他項宣麾下將領們的信任,與眾將打成了一片,這傢伙,可是那周虎派來的內應啊!
片刻後,待眾將陸續離開時,項宣忽然喊住了何璆:“何帥請稍等片刻,項某有事與你相商。”
“好。”何璆微笑著答應了。
待等諸將離開後,項宣目視著何璆半晌,忽然哂笑道:“項某忽然覺得,不如將那周虎請來當我長沙義師的渠帥得了,介時項某乾脆就聽他調遣,也省得讓何帥費力轉達。”
聽聞此言,何璆的面色也變得有些微妙。
他強作鎮定地說道:“在下不明白項帥的意思。”
“哼!”
項宣冷哼一聲,起身走至何璆面前,一把揪住了後者的衣襟,頗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你南陽義師,早已背地裡投靠了周虎,此次是那周虎指使你前來投奔我……告訴我,那周虎到底想做什麼?!”
“項帥,冤枉、冤枉啊。”
何璆求饒了幾句,見項宣無動於衷,他遂說道:“倘若我果真投奔了那周虎,為何要獻‘縛虎之計’?”
“是那周虎叫你獻‘縛虎之計’!”項宣冷哼道。
何璆狡辯道:“項帥這話就說不通,那周虎為何要自縛雙手?”
“只因他不想與我長沙義師交兵!”項宣咬牙道。
雖何璆心中慌亂,但仍辯解道:“周虎豈會那樣做?他又未必不能勝。”
“……”項宣頓時語塞了。
『他孃的!我怎麼知道那周虎在想什麼?!』
凝視了何璆半晌,項宣腦海中轉過諸般念頭,但最終還是緩緩地鬆開了手。
見此,何璆整了整衣甲,旋即小心翼翼地問道:“項帥,若沒有什麼事的話,在下就先離去了……今日我還打算回一趟臥牛山。”
深深看了一眼何璆,項宣壓低聲音恨恨說道:“你順便回去告訴那周虎,我不知他有什麼意圖,但我項宣,絕不會受他擺佈,被他牽著鼻子走!”
『當真的?』
何璆忍著玩味之色看了幾眼項宣,他很想問問:那你還打算施行‘驅民入潁’的計策麼?
但看著項宣難看的面色,他沒敢問。
他心中卻明白,眼前的項宣與其麾下長沙義師,其生是死其實就在那位周都尉的掌控之下。
不過,這項宣居然猜到他南陽義師已暗中投奔那位周都尉,這讓何璆有點意外,亦有些惶惑不安。
『我當先見周都尉一面,稟告此事。』
在走出項宣的廨房時,他心下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