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好意思說是昨晚自己纏著林易安拉鈎承諾換來的投資,這輩子活到現在,她沒對誰這麼厚臉皮過。她記不清昨晚具體細節,但隱約想起自己一直拉著一塊西裝衣角不撒手,還絮絮叨叨個沒完。想必是林易安見她實在困難,最後才出於好心答應幫助她這個昔年同桌。
秦烈來回看看姐弟倆,好奇問:“林總是你們新找的投資商?”
“對,是我姐的老同學,不,是老同桌。你們倆不愧是同桌,決定的事情都不告訴我,我好歹是這個專案的副導演。”
葉齊晨語氣酸溜溜,不知道的還以為在爭風吃醋。
秦烈警惕:“調研分析,風險評估,投資策略那些基本流程都不走,你們,他如此草率答應投資是不是對你有企圖?”
“… … … ”
蘇念蘇下意識摸摸自己貌美的臉,林易安對她莫非真有企圖?不應該啊!當初同桌兩年,他都不曾有絲毫異樣,這麼多年不見,怎會突然有想法?
按理說,他而今是成功人士,身邊定然不缺追隨者,不可能突然動心隨意砸出五千萬,應該是… … …
“對,他是為報恩。”蘇念蘇說著還贊同點頭,“當年他不知什麼情況,成績忽好忽差,很不穩定,我就好心幫他補課,他應該是考上了好大學,不然也不會這麼成功。因為我的幫助,他成為成功人士,如今看我有困難,反過來幫我,合情合理。你們兩個要向他學習,要做個知恩圖報的人。”
葉齊晨:“… … … ”
秦烈:“… … … ”
對於這番話,秦烈持懷疑態度,葉齊晨卻有點相信,畢竟昨晚餐桌上,林易安真提過高中補課的事情。
“那個,姐,林總有沒有說什麼時候簽合同?”
“沒具體明說,不過既然答應,他應該不會食言。”蘇念蘇語氣有些遲疑,林易安年少時唯一食言之事,只有考入同一所大學的約定。
秦烈不解:“你那個同學怎會知道你需要投資?”
蘇念蘇搖頭,猜測道:“我最近見過不少資方,他可能聽那些人說的。”
“那句話果然是對的,同個圈子裡的老闆都相識。”葉齊晨認同這個猜測,以前他不懂,後來在朋友圈無意中看到一個老闆給另一個老闆點贊,那時他才發現老闆和老闆之間都是有聯系的,不論是否有合作。
秦烈沒再多問,提議:“中午了,我請你們去吃飯。”
“怎能讓你請,你親自過來送樂譜,還願意給折扣價,應該是我請才對。”蘇念蘇合上電腦起身,“你等一會兒,我去換身衣服。”
目送她走進臥室,葉齊晨問秦烈:“你答應打折了?”
“我原本打算免費送的。”
秦烈苦笑,蘇念蘇總是拒絕他的給予,每次幫她譜曲都未曾想過收費,奈何她非要付,還美其名曰‘錢是投資方出,不拿白不拿,付出心血就應該拿錢’。
“姐夫,你真痴情,換做是我,絕對以身相許。你放心,我多幫你勸勸我姐,以後婚禮我要坐主桌。”
“一定,多謝。”
“不客氣,我也回去換衣服了。”
葉齊晨起身走向玄關,他決定幫助秦烈轉正,林易安雖然容貌更出眾更富有,但誰知道他痴不痴情。
他們都喜歡秦烈,特別是蘇念蘇的父母,每逢節假日就小秦長小秦短。
其實,被蘇念蘇治癒過的何止林易安,秦烈亦是。
秦烈是孤兒,從小生活在孤兒院,一直沒有被領養出去,不是他自身有缺陷,而是他每次都拒絕領養。自他有記憶起,就是秦院長照顧他,他想留在院長身邊盡孝,甚至跟著院長姓秦。
從小生活環境讓秦烈很早熟,也更加懂得努力,從高中起,他就靠給人補課賺生活費,不再花孤兒院一分錢。後來,進入大學,他一邊勤工儉學,一邊鑽研音樂,他喜歡那些能治癒人心的樂曲,但真正治癒他的是蘇念蘇。
秦烈是蘇念蘇的學長,大二那年,新生報到當天,他們相識。
那天陰雨綿綿,蘇念蘇拒絕一群男生的好意,提著行李爬樓梯,滿是雨水的階梯濕滑,她一個踉蹌撲向地面,是恰巧路過的秦烈及時托住她腰身才避免於難。
蘇念蘇感謝他的幫助,非要把家鄉土特産送給秦烈,後來他回到宿舍開啟,竟是一隻真空包裝的燒雞。
大學校園說大很大,說小也很小,有時候緣分就是那麼奇妙,他們再次見面是參加文學社活動,兩人被分到一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