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現場賓客滿座,好不熱鬧。
新郎新娘按照流程上臺,主持人的主持水平不錯,流暢不尷尬。
段尋與新娘閨蜜是男女朋友,林易安與另一位伴娘不認識,難免有些尷尬,故而一直面無表情,看起來疏離且冷漠。
他這模樣落在沈東庭和段尋眼裡,就是感情不順,早在接親出來,他就聽到了兩人的嘀咕聲,不過他沒有過多理會,解釋就是掩飾。
況且,他的確是感情不順,重逢已有一年,感情卻沒有絲毫進展。
這也不能怪蘇念蘇,異地見面不容易,他忙,她也忙,一年之內,滿打滿算見面也沒多少次。平時也就微信上聊一聊,就算以前就認識,現在區區十幾面就談感情,屬實有點太快。他們不是被催婚的相親男女,見幾面就能訂婚結婚。
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結束異地?
這是林易安一直在考慮的問題,公司上上下下幾百人,遷移異地不現實,先不說員工是否願意跟隨,遷異地的手續也不是件容易事。公司一年的稅不是小數目,這邊工商部門應該不會輕易放手,上海那邊手續也比其他城市要複雜一些。
總而言之,遷移公司不現實。
他其實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在這邊開一家影視公司給蘇念蘇。這個想法是一個多月前萌生的,他遲遲沒敢開口,怕會被誤解。
還沒在一起,就提這種事情,只會增添誤會。
他打算等電影院線下線,一切塵埃落定,正式表白後,再提影視公司之事。
硬著頭皮走完婚禮流程,接下去就是陪著新郎新娘挨桌敬酒。
林易安始終神色淡淡,所以每桌都只是象徵性抿一口,並未喝光杯中酒。這都是他飯局上學來的,每次推脫不掉,他就抿一點,作為甲方,乙方們縱使看出他不願意,也不敢真的逼他喝酒。
段尋和女朋友鬧情緒,兩個人搶著喝酒,最後都爛醉如泥。
一百多桌下來,林易安就算喝的沒其他人多,也顯露醉意。
公司的張秘書和周秘書也來參加婚禮,不知何時悄悄幫忙聯絡了於助理。
於智成知道老闆胃不好,以最快速度趕到酒店接人。
果然,在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後,老闆聲音從後排傳來:“去醫院。”
從後視鏡看一眼後方老闆,劍眉擰在一起,額頭沁出汗。於智成忙應一聲:“是!”前方路口掉頭,趕往最近的二院。
胃部痙攣越來越嚴重,似是有一隻大掌在用力揪緊。
林易安閉目靠在車窗上,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掌死死按著胃部。
於智成掃一眼後視鏡,見老闆臉色蒼白,他不由提高車速。
急性腸胃炎!不明情況的醫生,冷臉道:“不要命了?胃不好還喝那麼多!”
林易安劍眉微攏,眯著眼睛沒有理會醫生。身為上位者,許久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與他說話了。
於智成瞧見老闆陰沉臉色,忙陪著笑臉對醫生道:“您誤會了,不是酗酒,是婚禮之上敬酒導致的,我老闆平時很節制,不抽煙不喝酒,特別是酒,他胃不好,能不喝是盡量不喝。”
醫生臉色緩和,但仍舊沒有笑:“以後注意點,別等到無可挽回再後悔,今天住院觀察一天,明天如果沒什麼事就可以出院了。”
自抵達醫院到現在,林易安又是嘔吐又是腹瀉,整個人萎靡不少。
因為嚴重脫水,所以需要輸液。
輸液途中,林易安又跑了幾次廁所。
於智成幫忙舉著輸液袋,跟著來回跑,在蹲坑門口聽著老闆拉肚子,他暗自祈禱老闆明天能忘記今天的事,誰家老闆能願意被員工目睹這種情況。
經過多次上吐下瀉,林易安清醒不少。再次回到病床上,他虛脫倒上去,心裡想的卻是:“也算是為兄弟拼過命了,要不是現在醫療水平發達,真有可能命喪黃泉。”
於助理假裝看手機,悄悄給蘇念蘇發去資訊:蘇導,聽說你最近很清閑,老闆住院了,你能不能來看看他。
蘇念蘇正在和嫂子祝榕聊天,看到於助理這條資訊,她很快回複:什麼情況?上午他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住院了?
於智成:老闆給朋友當伴郎,陪著挨桌敬酒,一不小心喝多了,急性腸胃炎,嘔吐腹瀉幾十次,現在正躺在醫院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