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慎挽留了一句,反正自己準備坑一些勢力,這件事不傳出去怎麼坑?
當然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說完不再理會月虹的嬴慎,轉頭看向卓東辰,問道:“卓先生想必清楚秦皇紙的價值吧?”
清楚,太清楚了。
現在秦皇紙因為第二批紙還沒出來,咸陽市面上“一紙難求”,已經有人炒到千金想要拿到一張紙但依舊沒人賣。
畢竟不知產量如何,萬一後面沒自己份了怎麼辦。
只要是知識分子,莫不以家中有紙張抄錄的文字為榮,就是如今的現狀。
有所想法的卓東辰眼睛一眯,沉聲問道:“在下自然清楚,公子此言何意?”
“我已說服上面那位,未來將會開放造紙技藝給部分商人,不知卓大人可有興致做第一個參與此事之人?”
嬴慎淡然的喝了一口酒,輕聲問道。
卓東辰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己的選擇對卓家的未來至關重要,沉吟片刻,反問道:“不知公子有何想法。”
上鉤了。
畢竟造紙除了經濟價值,對於自家名聲也會有很大的幫助。
要是真有對這個不感興趣的商人,嬴慎反而要懷疑這人經商的目的了。
“父皇有心將紙推行天下,為人臣子自當為父分憂。”
先明確做這件事的目的,免得有心人告狀。
畢竟未來肯定會坑到很多人,小心無大錯。
“卓先生若感興趣,慎可做主,稟告父皇,將後續生產的紙張給予先生出售。”
“待工藝成熟,甚至於將造紙術給予先生開設工坊自行造紙販賣亦不是問題。”
至少得等自己撈一筆才能給,暫時只能先用公輸朝那邊的紙開啟市場。
看著眼前陷入沉思的卓東辰,嬴慎悠然自得的喝著月虹斟的酒。
包廂內陷入沉默。
“東辰願為公子效力。”
最終,卓東辰還是答應了。
嬴慎高舉酒杯,一飲而盡。
卓東辰見著,也毫不猶豫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兩人相視無言。
覺得再呆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嬴慎起身,準備離去。
來到霜月閣外,嬴慎告辭離去。
卓東辰看著嬴慎離去的背影,嘆息一聲。
自己剛才說的是“願為公子效力。”
是將自己綁在了嬴慎這艘船上。
未來如何,就得看嬴慎能走到哪一步了。
卓東辰明白,如果只是簡單需要一個販紙商人,嬴慎並不需要親自前來。
恐怕這件事背後還有其他算計。
但呂不韋當初一手“奇貨可居”著實給天下商人上了一課。
按照這位公子如今表現出來的心智,卓東辰覺得值得賭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