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隊伍前面的陳縣令看到這一幕,也是有些錯愕。這才短短的幾息時間,對方已經徹底昏迷,甚至到最後都沒能亮出自己的身份。
他轉過頭看了看秦澤和程懷亮,卻發現兩個人還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打了巡察使的人,還能如此淡定,當真是有幾分氣魄。”
而那糧倉之中的崔二爺等人,這會兒卻是你望我我望你,皆是一言不發。
“怎麼回事?”崔二爺臉色越發驚恐,身子也止不住往後縮,這會兒突然見外面突然沒了動靜,也是伸出腦袋問道。
幾名家僕恨不得把這傢伙給拖出來扔出去,讓他們霸佔糧倉的是他,這會兒怕成這個樣子的也是他,還能讓他們怎麼樣。
但終究是人家的家僕,就算心裡再不快,還是不能發作,只能是小心回答。
“莫不是大哥被人捉了?”五人中的另一人開口說道。
嘖嘖……
他這不開口倒好,崔二爺這會兒正怕的要命,見他開口又是一腳踹出,將那人給踹了出去說道:“你且再出去說道說道。”
另一邊的秦澤此時卻是一臉笑意,如今這崔二爺就如同是甕中之鱉一般,秦澤自然知道怎麼來對付他。
“裡面的人聽著,限你們在一柱香的時間裡自己出來,若是再負隅抵抗,就別怪我軍法無情。”
秦澤此話一出,身後的眾將士也是齊聲跟著呵道:“軍法無情!軍法無情!”
敲山震虎,直接就把裡面的崔二爺嚇得要尿褲子。他突然覺得這一次崔家讓自己出來,就是來送死的。和這麼一個殺才交手,哪裡是自己的本事。
可這會兒他也只能寄希望於秦澤對自己巡察使身份的忌憚,真要是來硬的,十個崔二爺都不被人家殺的。
秦澤自然是不敢殺,哪怕是不知者無罪在這裡也是行不通的。一邊的陳縣令見眾將士這般模樣,也是皺起了眉,在他看來秦澤和程懷亮終究是太過年輕氣盛。若是一時意氣用事真的傷了這崔二爺的性命,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程校尉,秦副尉,這門是不能破呀。斬殺巡察使可是殺頭的大罪,可且莫意氣用事?”陳縣令向著二人說道,臉上已經露出了求饒的表情。
其實這事和他沒有多大關係,哪怕最後秦澤真的殺了崔二爺,也牽連不到他的身上。可是他卻不忍心看到秦澤二人自毀前程,而且弄不好還要丟了性命,所以才會出面勸諫。
秦澤聽了這話,也是心裡一暖,知道對方的心思。當下也是回禮說道:“陳縣令言重了,秦某自然知道殺巡察使是何等罪名,但是我可從來沒說要殺他呀?”
秦澤說到這裡卻是指了指一邊,陳縣令循著望了過去,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只見原先被踹暈的那名家僕,這會兒正推著一輛豬籠馬車站在一邊。
而且那豬籠之中,還關著兩頭大肥豬,裡面那叫一個汙濁不堪,十分的難聞。
“這~?”
陳縣令這會兒也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指著那豬籠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門兒若是從外面攻進去,可就是大罪。可沒說不能讓那巡察使自己出來。”說著又一指那豬籠說道:“這不,我可給巡察使大人備好了馬車。”
這話一出陳縣令也是明白了過來,他看了看那豬籠,又看了看秦澤,當下就不禁縮了縮脖子,心裡卻是替崔二爺默哀起來。
“惹上這麼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算你倒黴了。”
推豬籠的自然不會是真的家僕,而是無常假扮的。他推著豬籠從糧倉的後門進去,就看到裡面正亂做一團的眾人。
那名被崔二爺踹出去的家僕正要開門走出去,卻是猛然發現自己的大哥回來了,當下也是興奮地就要大叫。
“莫要聲張!”
無常裝出對方的聲音說道:“外面已經被他們給圍住了,二老爺若是再這麼下去,怕就真的出不去了。”
“啊~”
崔二爺一聽這話,腿一軟就要跌坐下去。好在一邊的家僕眼疾手快,將他給攙扶住。
無常也是上來扶住崔二爺繼續說道:“二老爺,現在只能委屈你了。我先前出去被他們打暈,不過也被我逃走。還找來了這輛豬籠,二老爺莫要嫌髒,等下還是請二老爺屈身於此,先行逃出去再說。日後可有著大把的報仇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