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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漫遊 第五章 晦澀的遺物

馬可波羅也不知道他誤會了,好奇地問:“你老姐又是誰?那花傘少女看起來可比你小多了。”

“俺老姐……”裴擒虎忽然頓住,搖頭道:“你不要問了,俺不會說的。”

“你的夥伴是故意躲著我嗎?就因為我是貴族?那天晚上除掉錢老大,連面都不露就消失了……”馬可波羅扶著額頭說道。

“噢!俺差點忘了告訴你,那天晚上阿離根本就沒有去,俺問過了,她一直在曲江坊。”裴擒虎忽然說道。

馬可波羅立刻坐直,盯著他:“你說錢老大不是你同伴下的手?”

裴擒虎肯定地點頭:“俺們從來就沒打算髒了自己的手,如果要殺錢老大,還通知大理寺幹嘛?”

馬可波羅迅速分析:“原來如此,他一直在現場看著我們啊。”

“誰?杜宇?”裴擒虎也反應過來。

馬可波羅往後靠在椅子上:“不然呢?那夜我們在院子裡對峙時,杜宇隱藏在暗處窺視著我們,之後殺掉了逃跑的錢老大。”

“他並不是凌晨藉助職務之便拿走的貨物,而是早就隱藏在院子裡!”

“他當時也是來殺人的,先用木鳶通風報信,把人聚集起來,打算動手滅口。只不過你忽然趕到,打亂了他的計劃,才讓他沒有露面。”

裴擒虎困惑道:“那狗官怎麼殺自己人?他不是應該救那惡霸嗎?”

“不!”馬可波羅打了個響指:“虞衡司庫房爆炸燒燬,還遺失了重要機關,繼而會嚴厲排查所有可能涉嫌的不法分子,為此抓了很多慣犯。”

“杜宇作為虞衡司都尉,很清楚知道錢老大第二天就會被抓,所以決定前一晚就將其殺人滅口。”

“只要解決了唯一知情人,他是團伙幕後之人的事,就無人知道了。”

裴擒虎氣憤道:“竟然叫他得逞了,俺一定不能讓那狗官逍遙法外。”

馬可波羅倒是興趣泛泛道:“你不會又要去替天行道吧?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裴擒虎單純地說道:“那種貪官汙吏,欺上瞞下!仗著權勢肆意妄為,陷害他人……怎麼能坐視不理!”

“賠錢虎啊,你太單純了。感性大於理性,憑藉最直接的情感去判斷他人……太容易被那種喜歡將一切掌控在手中的人,利用的。”馬可波羅流露出玩味的表情,他幾乎可以確定裴擒虎背後有個組織。

裴擒虎並沒有聽出言外之意,攥拳道:“有什麼不對嗎?這種人放任他們一日,就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到傷害,終有一天災禍就會降臨到自己頭上……”

“你真的對他了解嗎?你又知道他有多少力量?你也許連他住哪都不知道。你的夥伴或許已經查到了很多,但是她並沒有全部告訴你,就是不希望你去惹麻煩。”馬可波羅攤手道。

裴擒虎眼睛發直,似乎又陷入到了回憶中:“不知道……那就找出真相啊!你被這種篡改文書的壞人利用,難道就不憤怒嘛!”

“要不俺們一起懲治這狗官吧,不能讓他就這麼得逞了!”

“憤怒倒是有一點,畢竟莫名其妙成了沒有誠信的劣跡商人,不過……”馬可波羅打了個響指道:“探險家第一法則,絕不意氣用事。”

“彈弦家還有法則?”裴擒虎有些傻眼,歪頭思考著老姐抱著琵琶清冷看著自己的畫面。

好像確實從來都不意氣用事,不,甚至是什麼都感覺不到,置身事外的樣子。

“當然有法則,熱血要拋灑給一生都矢志不渝貫徹的事業。探險家在追尋一件東西時,一定要認真地追問自己,它到底是不是自己想要得到的。”馬可波羅現在更想知道父親留下的那個圖案,到底是什麼。

他說的話,把單純的裴擒虎都快聽迷糊了:“認真地追問自己?”

“對,你慢慢問吧,好好思考,記得早點休息。”馬可波羅起身走開,繼續去解父親的字謎。

……

深夜,兩人睡在一間屋子裡。

裴擒虎像一頭老虎似的,趴著睡著了。

馬可波羅則躺在小床上,思考著父親留下那奇怪的立方體的用意,手中擺弄著望遠鏡。

望遠鏡是父親留給他的,他常常就這樣躺在床上,擺弄著它,回憶著叔叔講述的旅行故事,思念著父親,直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