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初步驗定,夏梅是內出血死的,具體出血位得回去細查。
內出血。
陸懷安看著夏梅被抬出去,心裡驟然升騰起一片怒火。
看著還在衝眾人嚷嚷,說自己沒殺人,只是打了一頓自家娘們的毛金旺,陸懷安氣不打一處來。
直接過去一腳把人踹倒,鄙夷地道:“把人打到內出血,再趕人出門要她上班,這跟殺人沒什麼區別。”
毛金旺懵了兩秒,不怒反而大喜:“同志!同志你看到了啊,堂堂廠長他踹我啊!”
“是,看到了!”警察冷笑,直接把他銬走了:“等你出來,可以慢慢跟他算賬。”
也對,毛金旺得意地看著陸懷安:“你等我出來!”
陸懷安嗯了一聲,毫不怯場:“我等著,只要你能出來。”
什麼,什麼意思啊?
毛金旺他娘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他:“不是,我兒子不會殺人的,你們憑什麼抓他!夏梅死在了廠裡,你們抓陸懷安啊!你們抓我兒子幹啥!?”
她死活不撒手,最後甚至跟著坐上摩托車一道去了派出所。
見拉不下來,警察也沒管她了,只是叫龔蘭陸懷安也一起過去,得錄筆錄。
陸懷安自然是全程配合。
等到忙完回來,天都黑了。
毛金旺被關起來了,夏梅還要屍檢。
毛金旺他娘賴在派出所不肯走,陸懷安他們也沒管她。
結果一回來,看到院門口還坐著個小鬼。
“是夏梅的兒子。”
陸懷安定睛一看,可不是,小傢伙沒戴帽子了,但孝服還穿著。
看到他們回來,他嗖地就站了起來,直愣愣地盯著他們。
挺可憐。
攤上這麼個爹,他這輩子算是完了。
陸懷安嘆了口氣:“把人弄進來吧,飯還是得吃的。”
大人之間的爭端,小孩子總是無辜的。
由此可見毛金旺這人做的有多糟糕,他家都這樣了,親戚朋友一個伸手拉一把的都沒有。
飯菜都留著,龔皓問了下所裡的情況,聽著都有些忿忿:“偏偏他命好,今年才鬧出來,要擱去年,毛金旺絕對活不過明天。”
陸懷安點了支菸,遞了個眼色:“算了。”
人孩子還在這兒呢。
小孩子餓得不輕,瘋狂往嘴裡扒著飯,眼淚大顆大顆滴在了碗裡。
瞧這樣,眾人都沒說話了,默默地吃飯。
孩子才是最可憐的。
媽死了,很有可能是被他爸打死的,他爸現在也抓起來了,奶也不管他。
天大地大,他竟然連個容身之地都沒有。
陸懷安嘆息著,慢慢抽完了這支菸。
他原以為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解決了就完事了。
萬萬沒想到的是,訊息傳出去,風向漸漸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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