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左天問的話,魏忠賢心中一冷,彷彿有股寒意從他的身體中流過。
抬起頭看著左天問臉上的笑容,他看見的是,是一頭飢餓的老虎,遇見食物的歡笑。
“指揮使,您這不是調侃咱家嗎,我一個宦官,這些事情那裡輪得到我來做,咱家怎麼會擅長這些事情。”
臉上掛著笑容,事已至此,他魏忠賢就算在逃避也沒有用了,索性就攬了下來。
他魏忠賢幫左天問背了這口黑鍋,這傢伙難不成還要過河拆遷。
真要是做了這卸磨殺驢,翻臉不認人的事情,那左天問做事情,也就太不地道了。
左天問望著魏忠賢這認命一般的神情,臉上的笑容愈發的和善起來。
“魏公公何故如此,不過一個曹家,還不至於讓您魏公公這麼難做。抄家這件事情,日後您怕是少不了,倒不如今日多學一學!”
左天問的手中抓著馬匹的韁繩,魏忠賢是一條忠犬,日後這傢伙絕對用得上。
畢竟背黑鍋這種事情,放在他身上,做的心裡穩當,要是換個人,左天問這麼做,說不定還會覺得良心不安。
至於魏忠賢,多背幾口黑鍋,也沒什麼事情,養著他這條惡犬,不就是想這麼用的嗎!
“如遇反抗者,殺無赦!”
嘴裡輕聲的蹦出了話語,左天問看著被撞開的曹家大門,冰冷的目光裡面,沒有絲毫的人味兒。
蹭!
繡春刀被金躍從腰間湊了出來,刃口摩擦在刀鞘上的輕響是那樣的悅耳。
鑲嵌著反覆花紋的繡春刀高高的舉起,指著曹家的府邸,金躍朗聲大喝。
“指揮使有令,如遇反抗者,殺無赦!”
“殺!殺!殺!”
肅穆的聲音衝巷口傳進破開的大門裡面,冰冷的話語讓曹家大院中,不知所以的眾人感覺血液凝固。
長鞭揮舞,朱雀將大門口,探出腦袋檢視的小廝抓了出來,隨著鞭子的用力,小廝的身體騰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腳掌踩在這小廝的身上,朱雀帶領著眾多的錦衣衛,衝著曹家的府邸湧入。
近千人的隊伍,北鎮撫司裡的錦衣衛幾乎傾巢而出,就連南鎮撫司,那些巡管案件的錦衣衛,都一起被調動了過來。
今日,他左天問,要讓這曹家的人,插翅難逃!
“這可是曹家,你們要做什麼!!”
擁擠的人群之中,曹朗的聲音顯得格外明顯,中氣十足的話語,帶著驚慌。
才從房中出來,就看到大量的錦衣衛衝進自己的家門,這種事情,放到大明王朝任何的一位官員身上,都沒辦法鎮靜下來。
“錦衣衛行事,閒人避讓!”
南鎮撫司的腰牌伸出,守在街頭外的錦衣衛,冷漠的看著自己面前檢視的巡城官。
面色驟變,看清楚人之後,巡城官連忙退去,手中的燈籠在黑夜裡來回搖擺,與水面上漂流的船燈無異。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錦衣衛在這裡?!
漸行漸遠,繞過一個巷子之後,這巡城官才敢回頭去張望,看著遠處隱隱傳來的光亮。
那個方向,可是功勳世家曹家的位置?
這錦衣衛,竟然對著曹家出手了!?!!
忍不住倒吸了一口亮起,這兩名巡城官互相對視了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的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