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棠從半塊石刻裡吸收的金色元氣,虛不受補之下,過多的金色元氣無法吸收,這才導致方棠身體充氣般的膨脹起來。
若不是這個巧合,以蔣韶搴地毯式的搜尋,早就將方棠給找出來了,而不是第一時間將瘦的一陣風就能刮跑的方棠給排除在外。
看方棠這麼幹脆的拿出銀行卡,吳小天和郝哥表情狠狠的扭曲了一下,早知道這是個人傻錢多的姑娘,他們就不該開價二十萬,說不定翻一倍四十萬也能賣掉。
郝哥表情多少有些後悔,想要反口提價,可剛剛他裝逼太過,二十萬的價格喊了出來,旁邊幾個攤主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東北角零散的七八個客人甚至都圍過來了,這個時候郝哥如果再提價,未免吃相太難看了。
“這八角塔不錯!”就在郝哥和吳小天糾結懊悔的時候,突然,一道男音突兀的響了起來。
圍觀的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徒鑫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算計的目光看了一眼方棠,徒鑫冷哼一聲,之前方棠害得自己在小師妹面前丟了臉,這個場子肯定要找回來!
徒鑫掃了一眼方棠手中的小塔,煞有介事的繼續道:“這可是小葉紫檀的塔座,再看塔身出神入化的雕刻技藝,二十萬太低了。”
吳小天和郝哥正懊悔價格開低了,聽到徒鑫這麼一說,正中兩人下懷。
郝哥也不抽菸了,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方棠,對著徒鑫開口:“二十萬是底價,這位先生如果喜歡也可以加價。”
兩位客人如同同時看上一個物件,價高者得是攤主常用的伎倆,雖然有些的下作,不過對攤主而言,多賺錢才是王道,誰在乎誠信不誠信。
再說做古玩這一行,好多都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逮到一個冤大頭狠賺一筆,也不強求在冤大頭身上還能做第二筆生意。
聽到郝哥慫恿自己競價,徒鑫眼中有著不屑之色一閃而過,不過為了膈應方棠,徒鑫點了點頭,“我的確有點興趣……”
話沒有說完,近距離觀察之下,徒鑫眼瞳猛地緊縮,神色大為震驚。
徒鑫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畢竟也跟在趙館長身後學習了多年,徒鑫瞬間就收回了詫異的表情,“這樣吧,這八角塔我要了,二十五萬。”
徒鑫這話卻是故意對方棠說著,話語裡有著明顯的挑釁之色,並不是看重八角塔才開價,純粹是挑釁方棠。
旁觀的顧客和攤主們這會都明白過來了,敢情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姐有舊怨,所以才會故意搗亂的提高價格。
方棠看著手中的八角塔,二十萬的價格其實已經高了。
雖然這是清朝的七級浮屠塔,可畢竟年數淺,而且清朝時期佛教盛行,上到帝王下到富貴之家,都會供佛,類似的寶塔數量不少。
方棠手中的寶塔是小葉紫檀的木質塔,而市面上珍貴的則是金鑲寶石八角塔、金鑲珍珠寶石塔或者金累絲嵌珠寶塔。
這一類的寶塔多用紅珊瑚、白玉,輔以各類寶石點綴其間,塔身一般都為金身,鏨刻、錘揲、鑲嵌的工藝,寶塔高貴、華麗,是精品中的精品。
方棠不差錢也就沒有殺價,但看著目露貪婪之色的郝哥、吳小天,方棠冷聲開口:“之前已經談好價格了。”
畢竟方棠的銀行卡都拿出來了。
見徒鑫也打算買,郝哥老神在在的吸了一口煙,慢悠悠的吐著菸圈,“我沒有收錢,交易不成立,這八角塔價高者得。”
“方棠,買不起你就將八角塔放下來!”徒鑫故意提高了聲音,話語裡透著鄙視和挑釁,隨後又加了一句,“今天不管你買什麼,我都會和你競價到底!”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為了不花冤枉錢,基本都會放棄。
畢竟徒鑫來者不善,再看他在指間把玩的白金卡,這明顯就是個不差錢的土豪,資產不過五千萬,都沒有資格申請白金卡。
就八角塔本身而言最多值十萬,畢竟塔儲存不善,上面有不少泥土汙垢不說,塔座的金漆掉落了不少,神龕上供奉的畫像也敗色了,修復起來並不容易。
不過方棠在意的是八角塔塔頂裡暗藏的東西,能引起丹田裡的金色元氣躁動,不管如何,方棠都要得到。
“三十萬!”方棠冷聲開口報出了價格。
吳小天和郝哥眼睛蹭一下亮了起來,眼中的貪婪之色幾乎隱藏不住,要是多來幾個這樣鬥氣的土豪,他們就發大財了。
畢竟這八角小塔是他們花一千塊錢弄來的,如今能賣到三十萬,這簡直就是暴利,不過看徒鑫和方棠這架勢,說不定價格還能喊到五十萬、一百萬呢。
“四十萬!”徒鑫眉頭一皺,惡狠狠的瞪了方棠一眼。
有人競價的訊息一下子就在交易會上傳了開來,不少人都趕過來看熱鬧,原本偏僻的東北角頓時人滿為患。
武文和六爺也過來了,他們站在人群裡並沒有出來,兩人都看了一眼方棠手裡頭的八角塔,此時價格已經喊到八十萬了。
“趙館長的大弟子還是有幾分眼力的,可惜人品不行。”瞭解事情前因後果的武文嗤笑一聲,眼中是對徒鑫的不屑和鄙夷。
徒鑫打著挑釁方棠的名頭喊價,實則是看出這七級浮屠塔內有乾坤,所以才會喊價。
“清朝年間,皇室供奉的寶塔都為金身鑲嵌寶石型別的,民間供奉的寶塔一般是六層,而且塔身的雕刻和銘文也有規定,這種七級浮屠塔是寺院的得道高僧所供奉,一般高僧圓寂之後,但凡有舍利子都會密封藏於塔中。”
六爺笑著接過話,徒鑫這樣喊價,甚至不惜破壞古玩圈的規矩,不過是猜到塔中有高僧舍利子,所以才不依不饒。
他聰明,別人也不傻,徒鑫所作所為一旦傳出去了,名聲就沒有了,在六爺看來絕對得不償失,即使有舍利又如何,也不過千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