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事當徒鑫當備胎,一出事就將徒鑫一腳踢開,徒母越看安新穎越是面目可憎。
“夠了,徒夫人,這裡是方家,趙館長和安小姐是我們方家的客人,這裡不歡迎你們!”方夫人冷聲打斷徒母,示意管家送客。
“趙館長不是為了小鑫的事情來的?”徒老夫人低聲詢問,她以為他是來給徒鑫撐腰的,畢竟徒鑫也是趙館長的大徒弟,雖然被趕出師門了,可畢竟跟了趙館長後面學習了十二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抱歉老夫人,我是來見方棠的。”趙館長直截了當的說明了來意,對徒老夫人的失望也只能默默說一聲抱歉。
趙館長在古玩圈子裡是有點人脈,但關航的事,趙館長無能為力,說實話就徒鑫那品性,趙館長也不打算插手,他幫得了這一次,幫不了下一次。
徒鑫一而再的犯了規矩,早晚會被人給收拾的,這一次他搶了方棠的八角塔,方棠沒計較,但是換個人的話,估計徒鑫早就被人套麻袋打悶棍了。
徒母不願意走,但胳膊擰不過大腿,這裡畢竟是方家輪不到她撒野,而且徒老夫人也是個聰明人,最後只能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分隔線!
在知道趙館長來訪之後,方芯蕊就偷偷溜出了客廳直奔方棠的閣樓而去。
“二姐,徒鑫的失蹤真和你沒關係?”若不是想要看方棠倒黴,方芯蕊才不會來這悶熱的閣樓。
方棠沒抬頭,視線依舊停留在手中的書上。
方芯蕊也不生氣,故意提高了嗓音,“二姐,你知道嗎?趙館長來了,他是徒鑫的老師,二姐你要是知道什麼情況就趕快說出來吧,趙館長可不是徒家這樣的暴發戶,爸爸都要給他幾分面子。”
耳邊是喋喋不休的聲音,方棠終於抬眼,看著滿臉幸災樂禍的方芯蕊,一瓢冷水潑了下去,“趙館長不是來給徒鑫撐腰的,所以你高興太早了。”
方芯蕊愣了一下,卻立刻牙尖嘴利的反駁了回去,“二姐,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好,我倒要看看一會你怎麼收場。”
方棠不接話,方芯蕊氣的直咬牙,卻拿方棠沒辦法,只能灰溜溜的離開,只等著趙館長一會來收拾方棠!
隨著週二嬸三人的離開,客廳終於清淨下來,方夫人笑著招呼著趙館長,“趙館長請坐,我已經通知小棠過來了。”
“不勞煩方夫人了,我之前和方棠約好了,老師過來了我們直接去後面找她。”安新穎突然打斷了方夫人的話。
雖然這樣很失禮,但一想到昨天自己來方家遭受到的待遇,安新穎就是要出一口惡氣。
方夫人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安新穎帶著趙館長、許老去了後面閣樓。
剛走出閣樓就看到過來的趙館長一行人,方芯蕊立刻滿臉笑容的迎了過去,“趙館長,安小姐,你們是來找我二姐的吧,我剛剛已經勸了,可是二姐偏說徒鑫的事她不清楚。”
如果趙館長真是來給徒鑫撐腰的,方芯蕊這挑唆的話絕對會加深矛盾。
趙館長原本沒有對外界說自己和徒鑫斷絕了師徒關係,但此刻他忽然有些的猶豫了,自己不說,外界不知道,徒鑫日後說不定還會打著自己的名頭胡作非為。
安新穎和方棠之前幾次見面都不算愉快,不過經歷了這些破事之後,安新穎感覺性格清冷的方棠也倒不錯,至少不像方芯蕊這樣虛偽可笑。
“三小姐,你弄錯了,我和老師是特意來拜訪方棠的,麻煩你讓開,擋路了!”安新穎都不給方夫人面子,自然更不可能理會挑唆的方芯蕊,她這點小伎倆能騙得過誰。
這怎麼可能!方芯蕊身體僵硬的讓開兩步,看著徑自離開的三人,臉漲的通紅,趙館長竟然真的不是來找方棠算賬的!
閣樓悶熱,也沒有特供的龍井茶,但看到平鋪在長桌上的《陌上春遊圖》,趙館長甚至都忘記和方棠打招呼了,傾下身就鑑賞起來。
“畫風嚴謹工整,是宋代畫的風格,老許,你來看這筆法……”
畫卷上的人物雖然細小如豆,卻是神態鮮活,微波水紋都是一筆一筆細緻勾勒而出,遠處峰巒險峻、江河煙波浩渺,近處房舍儼然、花紅柳綠,景色秀麗。
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趙館長這才抬起頭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軀,滿臉的感慨:“宏遠的佈局、絢麗的色彩,精細的工筆,這幅畫應該出自年輕畫師之手,只不過這麼多年來我並沒有看過同樣的筆法、用色。”
許老附和的點了點頭,“凡設青綠,體要嚴重,氣要輕清,得力全在渲染,青綠法須靜悟數十年方可盡其妙,一生就留下這一幅畫卷,之後或是英年早逝,或是因為其他意外不曾再執筆,否則不會沒有畫作流傳下來。”
宋代距離如今上千年,一些大事或許有正史野史可以參考,但某個書畫天才曇花一現,他曾經輝煌過,之後就消逝了,沒有史書筆墨的記載,千年時光流逝,誰又知道當年發生了何事?
方棠是修復師,接觸過很多古董文玩,多少物件的來源都是這樣無法考證。
“我再看看。”趙館長再次彎下腰,拿起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許老同樣是看的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