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三會意,再說他也不想就這麼無功而返。
扯著臉皮呵呵笑了兩聲,往劉管事手裡塞了一個荷包:
“那個……剛才進去那位爺,我剛剛想起來了,他是我族弟、族弟!
劉管事有事只管去忙,回頭我去找我族弟,呵呵,我去找他就是了,就不勞煩劉管事了,不勞煩了……”
剛才還說不認識人呢,瞧著人家被俞公子親自迎進去了,這會兒就記起來人家是族弟了?這打臉可真夠啪啪啪的!
劉管事掂了掂手裡那輕飄飄的荷包,估計裡面只有幾錢碎銀,目帶鄙夷地看了夏老三一眼。
想到今天來拜年的雖然沒什麼貴客,但來客也不少。
要是叫那些客人帶來的僕人看見他們把人往外趕,傳出閒話來終究不好。
思忖再三,命一個小廝把夏老三帶到外宅偏廳裡去。
又打量了胡秀芝半晌,不好把她也扔到外宅偏廳裡去,只得命一個婆子把她帶去了內宅。
夏老三長鬆了一口氣。
古芸跑了,他還真怕劉管事翻臉把他給丟出去,幸好沒有……
瞧著這偏殿裡幾位人物頗有些英姿,穿的也不寒酸。
雖然不是特別有頭有臉的貴人,但是既然能進古大人的府門,那就值得巴結,可以把他們當墊腳石往上爬。
夏老三連忙整理了下衣襟上前跟人搭訕:“這位兄臺有禮了——”
他剛走近一名氣質英偉的中年男子,就見司硯一身綢緞的走了進來,頓時臉就黑了下來。
剛才在他主子面前失了顏面,如今無論如何要在這個奴才面前找補回來。
當即喝斥道:“你這個奴才,怎敢跑到老爺們待的地方來,滾出去!”
在場所有人全都古怪的看著他。
司硯才從碟子裡拿了一塊點心吃了一半,被夏老三無端斥責,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嗤笑道:“這裡什麼時候變成老爺待的地方,在場各位不都是各家老爺的隨從嗎?”
眾人也都猛點頭。
司硯疑惑的打量著夏老三:“夏三爺,你怎麼會呆在我們隨從呆的地方?難道你和我們一樣,也給人當奴才了?”
夏老三頓時惱羞成怒:“誰給人當奴才了?你們全家才是賤奴!”
在場所有人的臉都黑了。
說他們是奴才,他們不惱,他們確實是奴才,可是罵他們是賤奴,他們就有氣了。
一位年青男子譏諷道:“瞧不起我們是賤奴,還是請你高抬貴足,趕緊從這兒走吧,可別混在我們這兒汙了你的身份!”
能當主人的貼身奴才,哪個不是人精?
主人家既然敢把夏老三往他們這堆人裡面扔,想來也不是什麼要緊人。
眾人也就不客氣,你一言我一語的挖苦起夏老三來。
“我們是奴才咋了?沒聽說過宰相家奴七品官嗎,有身份有臉面的奴才比那沒臉沒身份的小家老爺都體面!”
“就是,有的人也不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就敢瞧不起我們!”
這裡……竟然是那些奴才們呆的地方,那該死的小廝竟然把自己帶到這群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