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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搖了搖頭,款識只是真品中的一個因素而已,如果款識為真,畫作有問題,那依然無法稱之為真品。…≦,
此時,周子民看向陳逸望來的目光,輕輕哼了一聲,他自然知道這小子想要讓自己發言質疑,可是他豈會是那麼愚蠢的人,在別人講話途中,去打斷別人的話語,這本身就是不禮貌的事情,換做平常情況下倒也罷了,現在絕對會被這小子抓住不放。
衛家明也是按耐住了心中的疑惑,以他看來,陳逸是一個條理清楚之人,既然如此確定這是真品,那麼一定有所依仗。
“我很清楚的知道大家心裡的質疑,單憑款識,確實不能算是真品,只是我從來沒有說,這是於非暗的真跡。”陳逸笑著指了指這幅畫作。
眾人不禁一愣,難道說陳逸看出了這是哪個人仿作的嗎,既然不是於非暗的真跡,那麼一定是其後人或是弟子的仿作了,只是知道這幅畫是誰所作,卻根本無法證明這幅畫作是真品。
現在圍繞這幅畫作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確定這幅畫是不是於非暗的真跡,既然不是於非暗的真跡,也根本無法稱這幅畫是真品,只能算是仿作而已,那麼陳逸之前質疑周子民的話語,根本是不成立的。
“前後矛盾。”周子民此時輕輕的說出了四個字,面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
陳逸直接無視了周子民。朝著眾人說道。“當然。我也沒有否認這是於非暗的真跡,具體就要各位聽我繼續講吓去了。”
聽完了這段話,所有人只感覺腦海中一陣眩暈,這完全被陳逸給繞暈了啊,既是真跡,又不是真跡,那倒底是什麼,真的像是周子民所說的前後矛盾。
“對於於非暗的風格。各位在之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不用我再多言了,圍繞在這幅畫是不是於非暗真跡的因素,就是畫作風格的不符,於非暗的畫作偏向於傳統化,以華夏古法為基礎,並加入華夏民間藝術繪畫,並且自己栽花養鳥,從事寫生,所畫出來的工筆花鳥。描繪精細,設色清麗。富有裝飾味,可以說是自成一派。”
說著,陳逸指了指畫作上的一些地方,“對於這幅畫作的水平,能夠達到於非暗的級別,各位想必都沒有意見,那麼問題還在風格之上,而在畫作上這幾處位置,完完全全符合著於非暗的畫作風格,其中有李公麟之筆法,藍瑛之多變的風格,還體現著陳洪綬的高古之風趣,特別是這兩隻黃鸝相望對語,羽毛鮮豔,一隻俯身,一隻扭頭回望,極顯天真古趣,有著陳洪綬的風格,而在……。”
陳逸一一指著這些地方,並且將其中所蘊含的風格意境,完完全全的說了出來。
這種細緻的分析與觀察,讓眾人也是有些驚異,陳逸不愧是在書畫上有著頗高的造詣,恐怕正是由於這種細緻的觀察力。
聽著陳逸的話語,坐在其身邊的袁老,也是不斷的點頭,在一兩年前,陳逸還需要向他請教畫作,而現在,陳逸本身的畫作,已然達到了一種極高的境界。
“當然,風格不符,就代表著其中除了代表於非暗的風格之外,還有著另外的風格,不知道諸位有沒有發現這兩種風格只是融合在了一幅畫中,而沒有融為一體,就像是於非暗的風格,所畫出來的有兩隻黃鸝,以及一株紅杏樹的大部分,而另外一種風格,則是畫作中有其他部分。”陳逸指著畫作上的一些位置,向著眾人說道。
聽到陳逸的話語,有些畫家似乎想到了什麼,面上露出了一抹奇異之色。
而此時,陳逸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講述,“如果是一個人所畫,那麼絕然不會出現如此風格各異的地方,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如果這是兩個人合作的畫作,那麼這風格不符的問題,就可以直接說得通了,也就是說,這幅畫作,不是於非暗一個人所作,是他和另外一人合作而成。”
陳逸的話語,讓現場一片譁然,一陣陣議論聲不絕於耳,這一番話語,讓他們直接恍然大悟,內心所思考的問題,全部都迎刃而解,這幅畫作的水平很高,不是一般人所能作出來的,而這幅畫作是不是真品的問題,就在乎風格不符。
為什麼風格不符,就像陳逸所說,如果是其後人或弟子所畫,那麼畫上根本不會出現這兩種涇渭分明的風格,那麼唯有是兩個人所畫,才無法將兩種風格融為一體,只能將其融進畫作之中。
“那麼,陳先生,你認為與於非暗合作的人會是誰。”畫作的主人,秦先生此時急不可耐的說道,他的面上充滿了驚喜,陳逸可以說是將這個希望完完全全的放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