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好眼睛之後,自然可以透過底稿,來看到生物的精神狀態如何,同時如果不滿意,也可以做些修改,等到上色之際,再畫眼睛,這無疑是對畫功要求更高,稍有不慎,便會使整幅畫作毀於一旦。
對於陳逸為何沒畫眼睛,錢老是最為清楚的,他可是知道,陳逸點睛的功夫如何,現在看起來十分突兀,一會點完眼睛,就會發生巨大的變化。
沒畫眼睛,讓他不會產生任何的情緒,但是陳逸透過畫紙上這種形式,來表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十分的奇妙,可以說令人驚歎。
雖然線描底稿只是一個半成品,有一些東西沒有上色暫時看不出來,但是畫作上的一些奧秘,豈能瞞得過他們二人的眼睛。
看著陳逸底稿上的描繪出來的景象,錢老在腦海中不斷想象著,他只是知道陳逸的點睛功夫了得,卻並不知道其在染色方面,能力如何,如果以此畫的表現形式而言,如果成功,無疑是一幅難得的畫作。
“老袁,去叫人拿一張質量好的熟宣紙來,陳小友這幅畫如果成功,定然會十分難得。”錢老想了想,然後對袁老說道,這般難得的畫作,怎麼可以用質量普通的宣紙來畫。
袁老點了點頭,連忙讓人去拿宣紙,同時有些感嘆的說道:“沒想到陳小友在想象力方面,如此豐富,工筆畫倒是對他有些侷限了,只不過,以這幅畫的表現形式,對於染色技巧以及畫功,非常之高,陳小友真的能完成嗎。”
“能否完成,這都是陳小友的進步,老錢,難道說你要反悔了。改為相信陳小友了。”錢老嘿嘿笑著說道。
袁老輕哼了一聲,“畫作的表現形式是十分的新穎,但是畫好之後,能否完美的表現出來,還是兩說,老錢,你不要高興的那麼早。雨花臺可是你們蘇京的象徵,不要一會輸給了我。”
“嘿嘿,那我們就走著瞧吧。”錢老得意一笑,面上沒有任何的擔心。
看著陳逸的底稿,一旁袁老的幾名弟子有些疑惑,這畫面上。孔雀是正面站立著,可是烏鴉卻是倒立的姿態,這想要表現什麼,無法猜透陳逸的想法,這張畫作讓她們有些莫名其妙,只有沈羽君的二師姐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睛中露出了點點亮光。
很快。袁老身旁的一名傭人拿著幾張宣紙走了過來,“文博,把這幾張宣紙交給陳小友,讓他用此作畫。”
接過宣紙,袁老不禁對方文博說道,陳逸現在僅僅只是畫好了底稿,更換宣紙沒有任何問題,至於謝致遠。他現在已然在那些普通宣紙上做好了一半的畫作,自然無法更換。
方文博點了點頭,拿著宣紙來到了陳逸旁邊,“陳先生,師傅讓你用這幾張宣紙作畫。”
這時,陳逸正準備將底稿複製到一張普通的熟宣紙上,聽到方文博的話語。他停下了動作,扭頭一看,不禁看到了方文博手中那幾張看起來質量不錯的宣紙,他不由抬起頭看向錢老和袁老二人。只見二人朝著微微點頭一笑。
陳逸讓方文博替自己謝過兩位老爺子,然後接過宣紙,從中拿了一張,蓋在了畫板上他所描繪好的底稿上,宣紙的質量,不僅僅只是在儲存上的不同,有時候吸水和吸墨性都大不相同。
古代流傳下來近千年的畫作,依然還能夠儲存的完完整整,這就是宣紙質量過硬的緣故,當然,與裝裱也是有著很大的關係。
在蓋上之後,陳逸根據宣紙上露出的底稿,認真的將底稿上的輪廓用線條描繪了下來。
剛開始時,陳逸在複製底稿時,還需要先用鉛筆描繪下來,之後再用勾線筆將正式的線描稿勾出來,現在對此過程完全熟練之後,他已經不再用鉛筆,直接用勾線筆,在宣紙上,將底稿的線條勾畫出來。
這樣的過程,陳逸在之前幾乎每天都要來上幾遍,自然沒有任何的問題,很快,下面底稿上的所有景物,完全被複制到了上面的熟宣紙上。
接下來,便是最為重要的染色,陳逸深吸了一口氣,能否將他內心所想象的畫面完美的展現出來,最為重要便是這染色。
勾畫出來的線條,不過是畫作的骨頭而已,而色彩,便是要在骨頭上填充上**,來以此讓畫作的表現力變得更加強烈。
此時,陳逸腦海中繪畫術的感悟依然在不斷傳遞著,每一個階段,每一個步驟,都會有著不同的感悟,可以讓他的動作變得流暢,讓他染色的技法變得更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