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你雖然天賦異稟,未開覺便有比肩歸真強者的肉身,伴隨而來就是開覺的困擾,你的穴脈異於常人,它太強,真氣不足以衝開穴竅,但不要灰心,厚積薄發一樣能成功,首先你需要沉住氣!”六孤老人指點道。
湯靖承點頭,但問題是他無法靜心凝神的練氣,反而練武能靜下來,不過更像是一種透過拳腳的發洩,導致肉身越來越強,氣則緩慢增長,如何厚積薄發?
他的心緒不寧,是因為張天流又霸榜了,真不知又有多少人因他而死!
六孤老人看出湯靖承內心的不安,笑道:“我之所以稱之為六孤,是因為我父母、師父師孃、妻子兒子全因我而死,我復仇,併發誓要掃出一切害人家庭的惡人,因此一次次被人利用,造成無數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我,成了我最恨的人,當我要自盡的時候,遇到了人皇,他問我,既然要死,何不在妻兒老小死時一同殉葬?”
六孤老人自嘲一笑,又道:“我問他,別人殺你全家,你不殺他?他回,殺,但我只殺他。從此,我踏上了一千多年的恕罪之道,直至手腳全無,垂垂老矣。”
湯靖承默然,從法制觀念來看,人皇的話無錯,不論別人殺你家多少人,你只能殺他一人!
但這是否公道?
“不明白?”六孤老人笑道。
湯靖承慚愧點頭。
六孤老人笑得更歡,裂開一嘴爛牙道:“那就想明白了再出去闖蕩,否則你將會種下更多的惡果。”
洮洮也是雲裡霧裡的,等湯靖承去修煉時,她悄悄問:“為什麼呀?”
六孤老人哈哈一笑道:“世間有善惡,有人承善,必有人承惡,既然承受不了惡果何必多管閒事?你湯大哥他其實明白,可惜他無法接受,以他的心境,出去只會淪為他人利用的棋子,招來更多的惡果。”
“哦!”洮洮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心裡還是一團迷霧,不過她想到了張天流的所作所為,跟六孤老人一說,六孤愣了,驚訝道:“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大惡之人!老夫倒是想見識一番。”
“可我一直覺得張大哥不像壞人!”洮洮沒跟張天流接觸過,但侯向山卻說他人不錯,侯向山的兒子更是說天流哥最好了,每次來都給他們送吃的,而自己第一次打消尋死念頭,也是因為張天流一句:“入土為安。”
張天流渾身一陣哆嗦,從修煉中驚醒。
他感覺到了,自己的耳覺似乎通了,他能聽到很多平日裡聽不到的細碎聲音,如輕微的風聲,牆縫裡蟲子的爬動,樓下客人打麻將時碎碎叨叨的交流。
雖然很多很雜,但他感覺他能分出聲音的層次感,並自動形成畫面,還能尋找出自己想要的聲音!
這太神奇了,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絕對音感?
張天流慶幸自己沒學過音樂,否則會滋生寫譜病,把所有收集的聲音譜成曲,總在腦子裡反覆迴盪,多難受!
將真氣收回,耳朵立刻感覺清靜了。
“靠,開啟耳覺這麼牛,難道說,我和紅玗她們的聊天很容易被人監聽?”
張天流有些後怕,看來以後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