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稍一分神,便讓“碎爻元氣”有機可乘。天靈只覺手心微微一麻,那股力量如健壯的獵豹抓住一隻垂死的獵物,瘋狂的撕裂吞噬著爻記力量。
天靈本來就皙白的臉上變得更加慘白,身體不由得打顫,眾人看的一陣心驚。三仙的臉上卻露出一股不易察覺的詭異微笑。
朱厭兩眼緊緊的盯著天靈,見天靈這般模樣,跨步上前,一隻手推著天靈的腰,一隻手按著天靈的耳根。登時,天靈忽覺有一股異常野蠻的力量從自己的背部傳來,散漫於全身,這股力量將自己體內的元氣逼迫的縮在角落,進而直達右手掌處。
這股野蠻的力量一經遊走,天靈精神大振,微弱的爻記力量被這股野蠻的力量攜裹著進入陽君天的體內。“碎爻元氣”還在陽君天的背部徘徊,試圖吞沒最後一絲絲爻記力量。
此時爻記力量忽顯,“碎爻元氣”猝不及防,狂暴異常。瘋狂的向爻記力量襲來。豈知這爻記力量被朱厭的元氣包裹在裡面,哪能那麼容易被吞噬。
朱厭緩緩地將元氣輸入到天靈體內,天靈將一絲絲微弱的爻記力量與之融合。
朱厭的力量與“碎爻元氣”在陽君天的體內鬥的異常慘烈。三股力量膠著衝撞,過名門,至靈臺,上大椎,穿神堂,下志室,最後被丹田處那股強大的力量彈地四處流竄。
陽君天面色痛苦,蠟黃的臉上豆大的汗珠叭叭往下掉。天靈的手臂,赤色已經退散不少。朱厭全身花白的毛髮根根豎起,雙目緊閉。
雲鬼看了看朱厭,對著少止和江棄墳笑道:“這朱厭雖有千餘年的修為,可它畢竟只是一隻獸,要是這麼個耗下去,恐怕對誰都沒有好處。”
尾蛇道:“少護法,江小族長,你們現在也看到了,陽君天現在就是廢物一個,就算你們救回去了也取不出五行離火石的,還不如留在我們手裡,給燧明宗族的人做做好事。”
滑狐爽聲笑道:“要是在這樣持續下去,別說救不了陽君天了,這小娃子和朱厭的修為恐怕都要廢了。”
江棄墳心中一陣忐忑,少止也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雲鬼將每個人挨個看了一遍,暗中尋思:“此時若用伏羲印抓住這幾人,再將這隻朱厭和陽君天帶走,豈不美哉!只是現在不知道這朱厭損耗到了何種程度,自己三人能不能將制住朱厭。”一想到此,說道:“在等等吧!”
天已經大亮,灰濛濛的陽光照射下來。
陽君天盤腿坐著,身體一直在發抖。天靈連綿不絕的將爻記力量灌入陽君天的體內。“碎爻元氣”與朱厭的力量經過長時間的纏鬥,又被陽君天丹田中神秘力量反彈,已經是強弩之末。天靈的身體此時已經被朱厭的元氣全部佔據,所發出的爻記力量摻雜著朱厭的元氣。“碎爻元氣”一點點的往湧泉穴退回,每退一點,爻記力量就跟進一點。天靈能明確的感知到“碎爻元氣”的衰竭。心中大喜,此時逼出“碎爻元氣”正是時候。
忽然,天靈這才想起,忘記問“怎麼將這“碎爻元氣”逼出體外”了?心神當下一慌,手中亂了方寸,爻記力量登時亂了節奏,“碎爻元氣”趁此片刻,嗖的一下往前一鑽,順著爻記力量鑽入天靈的右手掌中。
朱厭猛的一驚,急忙扯回了元氣。天靈感覺全身的氣力都被抽走,瞬時癱倒在地上。
江棄墳急忙跑過來,看了看陽君天,道:“天靈,怎麼樣了?逼出來了沒有?”少止連忙攙扶著天靈,天靈面色痛苦,雙目緊閉。
朱厭站起身,道:“不是逼出來了,是他自己吃掉了。”
“自己吃掉了?”雲鬼忽然大聲問道。
就在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結結巴巴的喊道:“止兒,止…止……止兒。”
少止一聽到聲音,激動地猛轉過頭,只見陽君天淚流滿臉,嘴部僵硬的喊著。
少止顧不上懷中的天靈,一把抱住陽君天,哽咽的說不出話來。陽君天一雙長臂抱住少止,道:“止兒,這麼些年,你受苦了!”
江棄墳急忙上前,看著陽君天激動道:“大頭領,大頭領,你還記得我不?”
陽君天看了好一會兒,才道:“你是江沉夜族長?不對,江族長不會這麼年輕。你是江小族長!”
江棄墳笑道:“大頭領,我已經不是什麼小族長了,叫我江棄墳就好。”
此時,最為吃驚的當屬三仙,他們萬萬沒想到陽君天的封印居然解除了。萬分驚恐的看著陽君天。心道:“一個朱厭尚且對付不了,現在再加上一個陽君天,根本就沒有勝算。”當下準備溜走。
天靈緩緩地睜開眼,看到陽君天抱著少止,笑道:“少叔,我幫你救出大頭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