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傑明·霍尼戈爾德,這就是你所謂的解決辦法嗎!”
在對醉鬼的精神進行了無休止的摧殘之後,王昊終於得知了有關於拿騷這半年來所發生的一切。
背叛本來就是一項十分具有破壞力的行為。而很顯然,身為最高領導的本傑明的背叛,使得聚集在拿騷的海盜們遭到了致命的打擊,那些王昊以前最討厭的無恥的膽小鬼們,更是被諾靈頓准將帶領的海軍一網打盡。
雖然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把王昊換到本傑明的位置上,王昊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同樣的做法。
但在王昊的心裡總感覺有點不舒服,就像是自家的玩具,無論自己怎麼糟蹋毀壞都是自己的事情,但如果是別人隨便就來動一下的話,那就完全不是同一種感覺了。
正在王昊糾結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孩子畏首畏尾的走進酒館,小心翼翼地把一封信遞到王昊面前的桌子上,隨後就頭也不回的跑掉了,彷彿王昊是個吃人肉的妖怪一般。
開啟信封,裡面只寫了一串雜亂無章的數字和字母,但王昊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裡面是一個地點的座標,這是黑鬍子留給自己或其他人,召集去某地方集合的暗號。
於是王昊駕船離開托爾圖加,根據信裡提供的座標來到指定地點。
值得提到的是,座標所展示的位置並不是某個不知名的海島,而是在大海的中央,看來就算是如黑鬍子般囂張跋扈,也被本傑明的這一次背叛行為而弄得小心謹慎了許多。
兩船很快就靠在了一起,王昊跳上了安妮女王復仇號的甲板,黑鬍子愛德華·蒂奇正舉著酒瓶往嘴裡灌著酒,看到王昊,他罕見的露出了笑臉打著招呼:“嘿,王,真高興能看到你!”
王昊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並沒有看到別人的身影,狐疑的問道:“我也很高興能看到你,老朋友,不要告訴我,我是唯一一個接受到你邀請的人。”
“呃,又有誰知道呢?”黑鬍子聳了聳肩膀,並向王昊扔過一瓶酒,毫不在乎地說到:“自從拿騷被海軍佔領之後,就再也沒有人願意和我們這些人打交道了”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蒂奇。”王昊熟練地咬下瓶口的軟木塞,灌了一口酒接著說到:“黑山姆呢?棉布傑克呢?他們現在都是什麼狀況,你瞭解嗎?”
“哼,棉布傑克,那個膽小鬼!”說到這裡,黑鬍子偏過頭去啐了一口,“他的船被海軍包圍的時候,他竟然連一點對抗的勇氣都沒有,只敢躲在船艙內瑟瑟發抖。反倒是那兩位女士,英勇作戰,最後才被擊敗俘虜。”
“至於貝勒米,我只能說顯然命運不是很中意他,據說他在遙遠的北方遇上了風暴,全船隻有兩名水手活了下來……”
王昊聽到這個訊息,感覺有點難以置信,山謬·貝勒米,這個年僅28歲的海盜,沒想到竟是以這種方式結束了他的海盜生涯。
舉起手中的酒瓶,王昊說道:“來吧,敬他在黃泉路上的最後一杯。”
黑鬍子摘下頭上的三角帽,露出紅色頭巾包裹的頭髮,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去弄一張私掠許可證嗎?還是會選擇低調行事一段日子?”敬完酒之後,王昊開口問到。
“低調行事?啊哈!”黑鬍子很顯然對這個詞彙抱著嗤之以鼻的態度,盯著王昊說道:“一個海盜不會真正的屈服!低調謹慎根本不會有任何用處。如果你是個可怕的傢伙,你就能讓所有人屈服,讓你的敵人害怕,讓他們就連做夢也會怕看到你,那所有人光聽到你的名頭就會聞風喪膽!”
“哇哦,那樣聽起來,還真是不錯呢。”
黑鬍子鄭重的戴上了自己的三角帽,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我其實對於說服別人很有一套,如果有人肯聽我演講的話。”
王昊撇了撇嘴,顯然是不太認可這句話,“好吧,不管怎麼說,你是我在這裡為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不出意外的話,我之後可能會遣散水手,找個安穩的地方過完下半生。從此以後,這個世界就不會再有我的訊息了。”
“哈哈哈哈……”黑鬍子聽完王昊說的話之後,突然間大笑了起來,幾聲大笑之後,笑聲卻猛地一收,沉寂著臉色問到:“朋友嗎?很高興你能把我看做是朋友,那麼,能不能請你告訴你的朋友,不老泉的秘密是什麼呢?”
“不老泉?”王昊遲疑了一下,隨即便帶著疑惑問到:“你要找不老泉?蒂奇,不老泉只是個傳說,沒必要為了那種虛無縹緲的事情耗費自己的時間。”
“不,那不是傳說,至少在我的面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黑鬍子指著王昊,一字一頓地說到。
“你是在說我?別開玩笑了,我……”
王昊剛要反駁,就被黑鬍子的話給打斷了。
“還記得你剛到皇家港的時候,就向所有人打聽了不老泉的下落。而現在,”黑鬍子愛德華·蒂奇摸了摸自己下巴上濃密的黑色鬍鬚,接著說道:“黑鬍子都已經快要變成灰鬍子了。可是你呢,王昊船長,你依舊保持著十多年前你剛來來到拿騷時的模樣,只有傳說中的不老泉才能實現這種奇蹟!”
黑鬍子越說越激動,他的手已經壓在了跨在腰間的魔劍劍柄之上,隨著他的動作一步步加深,安妮女王復仇號上粗細長短不一的纜繩也開始蠢蠢欲動,只待黑鬍子一聲令下,就要把王昊五花大綁。
面對此情此景,王昊卻也不甘示弱。
面上裝作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掩在袍袖下的雙手卻已經緊緊握住,暗暗發力,催動異能巧妙地控制住距離自己最近的幾條纜繩,製造出一種‘接近王昊一定範圍內的纜繩就不會再受魔劍控制’的假象。
試探了幾次都得不到成效之後,黑鬍子的手從魔劍劍柄上放了下來,船上的纜繩也恢復了正常狀態。
經過了一番暗地裡的交鋒之後,王昊開口問到:“漫長的壽命,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尤其是對於我這樣在海上漂泊了大半輩子的人來說。”
黑鬍子漫步靠近王昊,一臉肯定的說到:“嘿,小夥子,要知道我今年已經38歲了。正常情況下,如果40歲還不能想辦法讓自己的旅程舒適點的話,那就還不如去魔鬼的門口報到算了,還做什麼狗屁的海盜!”
說完這些,黑鬍子伸出右手,在王昊的胸口輕輕地錘了一下,又拍了拍王昊的肩膀,說到:“不管怎麼樣,我們會再見的,小子,不管是在哪個世界,或者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