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跟白川走進了博物館裡，老實說這個私人博物館確實不怎麼大，而且裡面的藏品也不多，跟以前周曉參觀的私人博物館根本沒法相比，當然對於田安安這種沒去過私人博物館的人來說，這裡已經夠好的了。

白川在一個展櫃前停了下來，展櫃裡是一面銅鏡，白川驚喜地說道：“曉曉，你看這個是你上次說的，千年前貴族們使用的銅鏡嗎？”

周曉看了一眼展櫃裡的銅鏡，銅鏡上還鑲嵌著寶石，鬼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她對千年前的歷史可不懂，但田安安肯定知道，可她不是田安安，沒法口若懸河地給白川普及這銅鏡的歷史。

“嗯，是這個。”

周曉含糊又簡短地回答了白川的問題，白川倒是很興奮，說了很多關於這個銅鏡的歷史，當然這些也大多都是白川上次聽田安安說得。所以他也只是知道些皮毛，今天博物館的新藏品里正好有這枚銅鏡，白川很期待周曉，不，應該是很期待田安安可以多說些這個銅鏡的歷史。可惜周曉根本不瞭解這段歷史，所以她說不出來。

“曉曉，你今天是不舒服嗎？”

也許是周曉的少言，讓白川覺察到了異樣，周曉有點心虛，裝作不舒服的樣子，在白川面前咳嗽了幾聲。

“哦，昨晚可能有些凍著了，我確實有點不舒服。”

白川立刻伸出手摸了摸周曉的額頭，看周曉沒有發熱，他才放心地拉著周曉去了一旁休息。正好這個時候，白川的朋友過來了，白川與他朋友閒聊了幾句，說得都是歷史與文物，周曉居然連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周曉看著整個博物館，周曉第一次覺得，博物館是白川與田安安最合適約會的地方，愛好歷史的作家，跟一個歷史專業的研究生在這裡侃侃而談的，是多麼浪漫以及合情合理，反正比跟她在博物館要好的多。

想到這，周曉猛得從沙發上站起，她什麼話都沒說，就朝著博物館外走去，因為這裡根本就不屬於她，白川看到周曉的離開，他立刻追了出去，他拉住了周曉，關心地問道：“曉曉，你怎麼了？”

幾次周曉都想把壓在心口的疑問，現在就對著白川問得清清楚楚，可她看到白川那關切自己的臉，想起了曾經那些她們的美好日子，好像感性又一點點佔據了她的大腦，她與白川的愛情，也許沒她想得那麼好，但也許也沒那麼壞。

“哦，裡面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

白川溫柔地為周曉整理了一下衣領，他將自己圍巾拿了下來，系在了周曉的脖子上，將溫暖與愛都給了周曉，似乎白川一直都是那個她熟悉的男朋友，可她不確定地是，白川到底是在對自己溫情款款，還是對著田安安？

“嗯，裡面確實空氣不好，出來也好。”

說著白川的大手將周曉的手包裹著，拉著周曉走在大街上，週末的街上有很多人，她們穿插在人群裡，成為其中一對最普通不過的情侶。

“白川，我們這是要去哪呀？”

“去你最歡的餐廳，吃你最愛的美食。”

很快周曉跟白川到了餐廳，周曉認出了這家餐廳，不就是那次她撞見小良一家子來用餐的高階餐廳嗎？她記得她們只來過一次。

很快白川就點好了菜，而這一次白川並沒有讓周曉點菜，以前她們在一起約會，白川都不會替周曉點菜。

白川很貼心地給周曉倒了一杯熱茶，說道：“曉曉，喝口熱茶暖和暖和吧。”

周曉手中捧著熱茶，比起上次，這一次她心中的疑惑遠遠大於對熱茶的渴望。

“白川，你覺得最近我有點奇怪呀？”

“奇怪？哪裡奇怪了？”

“就是有時候我可能很能幹又堅強，可有時候可能又很沒有主見以及懦弱，反差很大，大到會讓人覺得是兩個人。”

白川正在倒茶的手一抖，他放下了茶壺，好像很平靜，但他不停地摩擦著雙手，小聲說道：“嗯，可能有時候你確實反差挺大的，但我不覺得奇怪，因為很多人都有不被人知道的一面，曉曉，就像你堅強又有主見慣了，可能你就覺得自己一定就是這個樣子，但你也是女人，也有軟弱與慌亂的時候，所以你在我面前有兩面也很正常。”

周曉低下頭去，白川的話好像無懈可擊，因為他說得對，人不可能永遠都是一個面孔，總有不希望被人看到的另一面，可世上的事沒有絕對的，她就是個例外，她天生就不會軟弱，所以她沒有第二張面孔，她確信她也不可能讓白川看到不一樣的自己。

不知道理智與感性在周曉的腦中掙扎了多久，她艱難地張開口，最後說出：“白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

周曉的話還沒有說完，服務生就端來一盤甜品放在了周曉的面前，周曉一愣，她認得這個甜品，就是這家高階餐廳裡的招牌甜品白色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