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是得到昆蟲模板之前,借終衡一萬個膽子他也是不敢向年大富這種流氓頭子動手的,但是現在,有了力量資本的終衡別說對自己還不錯的房東大哥正在被凌辱這口氣他咽不下,就是單從自己的利益的角度也不得不出手了——如果這裡被拆了,自己住哪裡?
陳志勳家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是很尊重文化人——這是當初他將這樓裡的幾間房子租給吳教授和終衡等一干學生還便宜了一些的原因,也正是憑著這層關係,終衡現在才能以400塊,加上水電費網路費是600的價格租住在這40多平的房子裡,Y縣別的地方可沒這種處在市區周圍治安還不錯(除掉這些拆遷的混混),價格還這麼低,條件還過得去的地方。
“小子,你找死!”
在黑道上混了這麼多年,年大富還沒見過這種一見面話也不說就動手的,被疼痛衝昏了頭腦的他心底暗暗想著待會兒一定要讓這個對自己動手的傢伙付出代價。
一把閃亮的彈簧刀從口袋中掏出,刀面反射的光甚至能晃暈終衡的眼睛,但是,他不躲也不避,只是站在原地,甩了甩剛才揮出一拳有些生疼的拳頭,對年大富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在他的身邊,十隻金環大胡蜂正懸停在空中,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猩紅色的複眼裡滲透著濃重的殺意。
這傻小子要幹嘛?
年大富的心裡不禁起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沒等他想明白或者再有下一步的動作,拿刀的右手上便傳來了一股彷彿被燒紅的釘子刺進去的劇痛。
“啊——”
慘叫聲中,彈簧刀掉在地上,年大富的右手瞬間紅腫起了一個大包,那是一隻金環胡蜂如一顆子彈般掠過用劇毒的蜂尾而留下的傑作,帶來腫脹而灼熱的劇痛。
然後這種劇痛在年大富的身上遍地開花,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他還沒從右手的劇痛中緩過來,脖子的喉結和青筋上又捱了兩下,兩邊太陽穴上和眼皮上各捱了三下,彷彿喉嚨裡正裝著一鍋沸水的劇痛直接廢了其說話能力。
“咯——”用手捂著腫起包來的喉嚨,在劇痛額刺激下年大富發出的慘叫都變成了蛤蟆的交配時的呻吟聲,癱倒在地上亂蹬著雙腳抽搐著。
他現在才算弄明白自己遇到什麼了——那些攻擊自己的蜂,是面前這小子控制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能力?難道他是超能力者?
世界觀崩塌的年大富不明白,也來不及明白了,剎那之間又是兩隻金環胡蜂掠過,蜂刺直接蜇在了他的眼球上,如同在視線裡引爆了一顆炸彈的血腥色直接徹底廢了他的視覺,即便現在去醫院救治,眼球挨蜇的他也註定是個瞎子了。
伴隨著失去的視覺和劇痛的還有陷入眩暈和混亂,天旋地轉般地大腦感官,年大富感覺自己被丟進了一臺高速旋轉的洗衣機,顛倒乾坤的旋轉中帶來渾身骨折的劇痛,還有喘不上氣的窒息。他在空中亂揮著雙手,也用雙手使勁拍打著,抓撓著傳來劇痛的喉部,臉部,巨大的力度甚至將自己的皮都抓出了一道道的血壕,露出猩紅色的肉。
但都是徒勞的,胡蜂們敏捷的身形根本不可能被他這種雜亂無章的打發擊中,接二連三迴響的是幾乎聽不見的“噗噗噗”地蜂刺入肉的聲音,金環胡蜂的毒刺的每一次攻擊都會落在眼睛,太陽穴,頸動脈或後腦勺之類的要害上。
胡蜂的刺不像蜜蜂只能使用一次,而是可以重複使用的,但十隻金環胡蜂幾十下的蜇擊後毒液也告罄了,它們冷冷瞄了一眼癱倒在地上抽搐,已經出氣多進氣少,臉腫成豬頭的年大富一眼後,集體不約而同地向筒子樓飛去。
十多分鐘後,正在毆打陳志勳的混混那裡。
“你們倆去找老大,問問他這小子還不招咋辦?”一個混混道。
“嗯,好,我馬上去。”另一個混混道,從懷裡摸出手機。
“嘀嘀嘀……”
幾十下回音後,沒有回應。
“老大呢?”
“沒人接電話。”
“我們親自去找吧,他可能沒聽見,應該就在這附近。”
“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
“那是什麼?!”
一朵由金環胡蜂組成的烏雲正向他們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