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警官站起,正是那天晚上曾經走訪終衡的有些胖的那位。
羅警官道:“根據我們所的走訪,還有調取的那棟筒子樓內的監控錄影,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被這些混社會的小年輕毆打的筒子樓的房東陳志勳雖然最近面臨被強制拆遷而補償不夠的壓力,但未曾有過試圖找人報復的舉動,而且透過他的社會關係,也排除了他認識養蜂人等特殊職業的人的可能。”
“那案發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進出,或者能否找到那些馬蜂的來源呢?”
“沒有,那附近很多都是已經拆遷或者被拆遷了一半的地區,除了房東陳志勳為了防止閒雜人等進入小偷小摸在每層樓內裝了監控錄影就再也沒有攝像頭了。”胖警察道“所以,我們沒有發現馬蜂的出處或者可疑人員的進出。”
“而根據附近群眾的走訪顯示,他們也不清楚馬蜂從何而出,只是有幾名老街坊看見了馬蜂不知道從何而出將這些毆打陳志勳的無業人員蜇得抱頭鼠竄,然後幾乎在幾分鐘內快速消失了,沒人知道它們從哪來,也沒人知道它們去了哪。後來我們走訪了整棟筒子樓和附近地區,除了一些馬蜂的死體之外,沒有發現任何和馬蜂有關係的痕跡,比如蜂巢存在的痕跡。”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和此事沾邊,便是我們在樓裡發現了一個養昆蟲的年輕人。”
嗯?!
所有人的如同被同時注射了一針興奮劑一般,突然精神起來。
“說說。”
“這名年輕人叫終衡,是華南農業大學的昆蟲學畢業的,來Y縣已經一個多月了。透過對陳志勳的調查我們得知,這不是他第一次來,2年多前他曾和一幫同學,還有教授……順便提一下,他的老師就是華農的那位吳教授。他們曾經一起來到過Y縣進行野外實習,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租住在陳志勳的筒子樓那裡。他這次來,是因為專業緣故在外面找不著工作,便憑著和陳志勳的關係獲取了更低的房租,偶爾去外面的山裡利用專業知識抓點蟲子,再放到網上賣勉強度日。”
“那他有可疑之處嗎?比如他是否飼養了馬蜂?”寧局長問道。
“沒有,那天我和我的徒弟小鄭一起在終衡租住的房間進行了走訪,只發現他養了幾窩螞蟻和一些蜘蛛蠍子什麼的,沒有發現馬蜂,也沒有發現什麼保護性的珍稀物種。”羅警官說“他還很熱情,跟我和小鄭介紹了很多昆蟲的知識,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如果非要說他有啥不正常的,那便是利用快遞公司檢查疏鬆的特性違規郵寄活體昆蟲,但這不犯法,也不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了。”羅警官說“寧局,需要仔細地查查這個終衡嗎?”
“這個……”
寧局長用手託著腮,仔細想了想,正準備回答的時候,會議桌上的電話“鈴鈴鈴”地響了。
“喂,Y縣專案組,您找哪位?”幹練的女警官接了電話“寧局,找你的。”
誰啊,這個時候打電話?
心裡嘀咕著,寧康明有些不情願地接過電話,但是電話裡嘰裡咕嚕地一串連珠炮似的話語讓他的臉霎時間變色。
“各位……”放下電話,局長深深吸了口氣“是關於這件事的,是省裡的領導,他們要我們在一天之內結案。”
什麼?!
人群再一次炸開了鍋,嘀嘀咕咕的議論頓時四起。
這簡直是強人所難,別說這件事的定性還沒有搞清楚,就是搞清楚了,這詭異的操控馬蜂的殺人手法可是柯南都想象不出來的,找不到證據又到哪裡去抓兇手?!
“各位,靜一靜,靜一靜。”寧局長拍拍手道“我想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
“上面是什麼意思,不是讓我們一天內結案嗎?”黑瘦的劉警官疑惑地問。
“沒錯,但不是要我們抓到那個我們都不確定存不存在的兇手。”寧康明局長說“他們要我們把案子按意外結了,把死者家屬安撫了,讓這事的社會影響性降到最小,具體的善後他們說有人會給我們接手。”
“唉……”
他嘆了口氣:“也許小王同志說的是對的,這件事是一起超自然的案子,比如馬蜂進化出了智慧,向人類造反了。但不管怎樣,它根本不是我們能夠負責得起的,背後的真相也不是你我這種人有資格知道的。”
會議室裡的所有人,包括寧康明,都面面相覷,但他們也很快冷靜了下來。別說都是至少混了近10年的老油條了,就是經常飽受電影等現代文藝作品薰陶的他們也餓明白什麼事情自己該瞭解,什麼事情不該瞭解。
“寧局,那,那個終衡那邊,還需要我們所去調查嗎?”許久,羅警官才戰戰兢兢地問。
“不用了,還嫌幾天以後的工作不夠多嗎,現在安撫家屬情緒比查案子複雜多了,他們不鬧你就燒高香吧。你倒好,再扯個無關的人進來人家一不滿意發個微博估計又得鬧得滿城風雨,影響不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