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下,海洋雖然因為地處南方而沒有結冰,但卻溼霧瀰漫,讓人感覺到一股滲透到骨子裡,穿再多衣服也無法隔絕的溼冷冰涼。
這是一個沒有季風的季節,海面除了一點微微的潮汐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浪濤,直到一聲“突突突”地引擎聲打破了平靜。
迷霧中,一個幽靈般的模糊黑影漸漸顯現出輪廓。
這是一艘船,體型不大,大概二三十米長,從外表上看就是一艘漁船,行動緩慢而笨拙,如一個上了年紀,駐紮柺杖弓著背,正在緩慢地爬著樓梯的老人,在那幾乎快要報廢的破舊引擎的轟鳴聲中終於緩緩擱淺停在了沙灘上。
船艙大開,從其中走出兩個人,向著遠處的山環顧一番後,向背後留在艙裡的人作了個大拇指與食指併攏的“ok”動作。
隨後,剩下幾個身影從中魚貫而出,在周圍警戒著,最後的兩人則在船艙內外來回跑著,一身怪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人類,將一個個高度一米五有餘,直徑2米上下,重量至少有幾百公斤,形狀好似倒放的陀螺,頂部有一根粗煙囪似的金屬管的物體輕鬆地抬出,放在沙灘上。
跑進跑出後,他們又跑到甲板上,拉開了一塊蓋住了什麼東西的布——這下面,同樣是一個這造型怪異的物體,但是體型要大得多。
它的高度足有4米,直徑更是6米之巨,頂部的管子也不再是煙囪形,而是有些像一枚皇冠,讓人一眼便能看出它的不凡!
“三,二,一,使勁兒!”
整齊的號子呼聲中,這沉重的至少數噸重的物件竟然被這夾在它兩邊的人抬了起來,緩緩向著船下走去。
&nd小聲點兒,別把人引來了!”
沙灘上,7人中似乎是首領的一人怒罵道。
這人身形普通,一米七五上下,不高大魁梧也不消瘦猥瑣,五官被夜幕的陰影覆蓋有些模糊,但周身卻環繞著一股莫名的彷彿能帶動空氣湧動的怪異氣質,雖不出彩卻給人一種別樣的危險感。
“沒事兒,老星!”身旁的關係很近的另一人直呼暱稱道“陳總果然料事如神,那場任務讓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沒人有空管我們,不然今天咱出海也不會這麼順利了不是……”
他接著道:你沒發現那些之前監視的眼睛都撤走了,碼頭周圍都沒有,這兒這麼偏又怎麼可能有,沒人知道咱來了這兒,這個點兒了不起幾個閒得沒事幹出來夜遊的普通人看見罷了,有什麼好怕的,以咱的本事,做掉不讓人發現還不簡單嗎?
兇狠地,這傢伙作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眼裡閃過了一絲殺意。
對於他,那在為首的成熟穩重的黑影答道:我知道,不過咱還是小心點,別節外生枝的好,待會兒先想辦法搞輛車,悄悄地搞,儘快按照陳總的吩咐把這些東西運到深城去……
說著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這傢伙道:最近太邪門兒了,就像那任務……唉,當初我就跟陳總說不對勁不對勁,別派人去,可他就是不聽,這下好了,毛好處沒撈到不說,你看看最後出的那事,大昆,老強,瘋狗,黑風……還有阿龍,足足5個人交代在裡面了,死得連渣都沒有……
“別人自顧不暇,我們又何嘗能呢,如果不是阿龍死了鬼才需要跑出來冒這種險,這不等於徹底撕破臉嗎,一旦把那些背後的存在惹毛了就我們這點勢力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唉……”
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罷了,既然上了船那就沒退路了,反正小心點為妙,儘快把這些能讓我們談條件的籌碼運過去,不然大傢伙就都等著完蛋吧……嗯?!”
彷彿感應到了異樣,他猛然將視移向那讓他覺得不對勁的方向,身邊的空氣竟在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下產生了陣陣波動。
那是一座山,但除了被漆黑的夜籠罩下,顯得陰森森的一片森林外,他什麼也沒有發現。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有點當初任務出現的時候那種不詳的預感,我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們……唉,算了,也許是我多慮了!”
“趕快走吧!”
催促聲中,將這些造型怪異的物體放在從船上拆下來的一塊作為甲板的厚鋼板上,由7人小心翼翼地抬著向內陸走去。
之前那首領的猜測是正確的,因為的確有人在看著他們:
“果然,是陳天乾的人!”
透過一隻飛蛾的視角,埋伏在遠處的終衡道。
此時他們所有人正埋伏在距離這夥偷渡者的登入地點3公里外的一處臨時搭起的帳篷裡,早已等候多時了。
帳篷中放著一張桌子,圍桌而坐的每個人都全副武裝,而在桌子後更是臨時開了一個大小和一扇防盜門差不多大的空間通道,背後是雜亂無章地堆放著各種剛從基地裡搬過去的雜物的小宇宙。
之前博士的建議是這樣的:
保險起見,為了留條後路家還是要搬的,並且不管結果如何眾人的以後重心都要由大鵬半島轉移到小宇宙去;
這項工作並不繁重,因為發電機,3d印表機等重型裝置早就為了接下來的大種田計劃轉移過去了——反正就隔著一個蟲洞通道想來往也很方便,眾人身體素質極高還有蟲子相助,搬遷的工作在這夥人登陸前就完成了。
之後便是另一頭下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