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他偷偷地遠遠窺視了幾十個進化者，大部分都是0級或1級這樣的弱雞，最高的也不過是一名3級，這些進化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亂世將至的意思，依然該做什麼做什麼，如果不是其身份與常人並沒有什麼兩樣，一副大隱隱於市的派頭。

這不奇怪，因為終衡剛成為進化者的那一兩個月內也是這副德行。

所以一直以來倒也是太平，招募工作也初見成效——據後方的林遇賢傳來的訊息，在接到卡片後已經有9人選擇了聯絡，目前見面稽核的工作還在籌備當中。

這段時間中，身旁的江艾倫也沒表現出什麼異樣。

這名混血兒是個話癆，一有話題就藉機和終衡聊天，內容無所不談，從與進化者有關的世界形勢，能力開發到社會雜談，甚至是“哪部電影好看”，“哪個明星又出軌了”之類的八卦。

對於這，終衡倒也不是很在乎，反正一路上一個人無聊有個人能陪著聊天也能解悶，只是有時候路上車不多終衡會將模式改成自動駕駛，自己趁著空當研究基因融合模組，激素模組等能力的時候由於旁邊的江艾倫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地問這問那有些煩罷了。

除此外，由於排汙點要選址給了博士一個空間門的開門名額，但想找到這樣的理想位置還要再過一陣，讓終衡手裡仍然留有一扇開門許可權，他定期會回小宇宙裡觀察觀察巨蟲的孵化狀況與其他蟲子的飼養狀況，甚至會定期回大鵬半島那視察，收租，在這些時候他一般會找上廁所之類的藉口避開。

一路上，不知不覺中車已經進入了東三省地界，而江艾倫依然沒有一點要分開的意思，讓終衡有些疑惑。

他再次質問道：都已經到j省了，很快就要過了到龍省了，你怎麼還不下車，你家到底在哪，再跟下去走遠了，這兩天春運也開始了，可沒地方給你坐車去。

對方依然翻著白眼：看我的長相，你還看不出來我家在哪嗎？真笨，反正我家離你家不會太遠就是了。

“好吧……”終衡頓時無語。

這片區域由於歷史原因確實遺留有很多中俄混血，江艾倫的家就在這附近也在情理之中——當然了，就算不在也沒關係，反正到時候不論結果怎樣都是她自己兜著便是了：

“你就算跟我跟到家也沒關係，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家可沒地方給你住，到時候你自己想辦法，過大年的那外面可訂不到房間，這零下三四十度的天你要是睡大街了可別怨我沒提醒你！”

“切，你想得倒美，誰稀罕跟你回家……”混血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反正我自己有地方睡就是了，用不著你操心，再說你就那麼想我走啊？！”

“那倒沒有……”

終衡頓時有點措手不及，畢竟一路上有個伴陪著至少不會無聊，再加上這些天他研究東西的時候江艾倫還在旁邊指點了不少，挺有幫助的，這要是突然少了對方說不定他還會有點不適應。

“我只是擔心你沒地方住罷了……”

他找了個藉口搪塞。

對方：切，毛病……

“你簡直跟冷姐一個樣，我說她怎麼跟你那麼投緣呢……”

“什麼？”

“沒什麼……”

……

聊著聊著，車子終於進入了一路上偵查的最後一站，蛤城了，過了這裡雖然一路上也有目標點分佈，但是已經很稀疏了，何況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行百里者半於九十，人在最後關頭往往是有惰性的，前面已經探查了那麼多個了也不差這幾個，再加上這一陣實在是匆忙，終衡也不由地想給自己放個假了。

“唉，我說，這一路上我們都坐了那麼多天車子了，也沒睡個好覺，今晚找間賓館住吧，反正這是最後一個目標了，後面你不探查了一天就到家了不是嗎？”

漆黑夜色下，停在路邊的車中，江艾倫向終衡建議道。

“睡什麼睡，像我們這樣的屬性還用老老實實地睡覺？不知道最近到處都有專案手頭緊啊，省錢！”一旁，終衡沒好氣地說。

“你要真在乎這點錢你幹嘛不坐飛機回家，你這些天花的油費就夠住好幾天賓館了……”

江艾倫無力地吐槽。

沒理會她，終衡已經控制著飛蛾在頂著風雪飛到了資訊素源點附近，一幕倒映在飛蛾複眼中的場景頓時讓他大吃一驚：

“別說話了！”

他趕忙打斷江艾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