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訊息是我爺爺奶奶在最後一次前往復仇的時候知道的,當他們要對那個傢伙的後裔下手的時候恰好那附近天平和裁決發生了一場惡戰把他們給捲進去了,他們實力不夠差點雙雙隕落,如果沒有天平的進化者在估計就沒我了……”
江艾倫嘆著氣,說到這裡的時候似乎觸景生情,拿起放在墓碑前的一瓶酒,徒手將瓶口掰斷也不顧玻璃扎嘴就往肚子裡灌去。
“坐下,我們邊喝邊說吧,看你站這麼久也累了……”她對終衡說,遞給他一瓶酒。
終衡點點頭,心裡滿是震驚,盤腿坐下後接著追問:你的意思,德國日本兩個二戰軸心國難道都是裁決扶持的,因為它們需要控制人類,但又因為某些因素不能顯露過多的力量直接干涉人類的世界,所以採用這種培養代理人的方式征服世界嗎……
“靠,我說這組織怎麼淨搞些反人類的玩意,原來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他隱隱感覺這世界的背後籠罩著一張複雜的大幕。
“不,只是有些方面得到了裁決暗地裡的扶持而已。”江艾倫答道。
“因為神有神境,人有人界,鬼有鬼道,兵對兵,將對將,這些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又問。
終衡點點頭。
每一樣事物都有其適用範圍,越界是不合適的,就好比幾個小學生搶玩具,一個成年人摻和進來那能合適嗎?同理,代表著進化者的天平和代表著亞特蘭蒂斯人遺留後裔的裁決都是超自然,超時代的存在,而世界大戰本質上仍然是人類內部的矛盾,它們要是直接參與打起來那地球還能不能要了都是個未知數。
“不管是天平還是裁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人類於它們而言弱得就像一隻螻蟻,但從古到今背後都有某些因素束縛著它們讓它們沒法直接干涉人類或者影響歷史程序,至少二戰的時候還不行,所以戰爭仍然是人類自己挑起來的,與它們無關,可是……”
江艾倫話鋒一轉:“也不是完全不能干涉,最近這幾個月發生的事情不是都證實的很明白了嗎……戰爭總會有贏家,贏家不同那麼它們能從中獲得的利益也就不同,如果軸心國贏了,對於裁決而言無疑是有利的,那時候只要它們控制了軸心國的政府就等於控制了整個人類,然後就等於掐斷了誕生於人類的進化者的源頭。”
“雖然它不能用力量直接干涉戰爭程序,但是可以給人類一些不那麼特別超規格的超科技產物讓傾心者贏得戰爭就不算犯規,就像天平組織給我太奶奶他們那些日本人的資訊讓他們代勞是一個道理……”
“那一天天平和裁決的衝突,原因說來也是好笑……唉,也讓人遺憾……”
嘀咕著,江艾倫又灌了一口酒“是因為裁決害怕某些關於它當年的某些秘密,就是提供給731部隊的那些超科技產物的事情洩露出去破壞利益,要親自出手對當年的知情者滅口,但天平卻為了維護那所謂的平衡出來阻止它們……”
“而且,雖然被救下來了,但我爺爺奶奶也被警告以後不準再殺以前給的名單上的人,而理由,呵呵……”她嗤笑著“一句走形式的空話,維護世界平衡,不干涉人類的秩序!”
一席話頓時又讓終衡雲裡霧裡了:“不會吧?那些不都是他們要殺的人嗎?而且這些人的資訊不都是他們給你太奶奶的嗎?”
混血兒嘀咕著:誰知道,政治上的貓膩從來都是最髒的,從幾十年後爆發的內戰看你也知道天平內部不止一派了吧?誰知道當時是不是換了個派別上位爭鬥後的產物……
“反正,我爺爺奶奶被警告了,不僅不許殺人,記錄著資訊的掌上電腦也被收了,而且被要求許諾以後也不許再暴露自己的能力,一旦違反就會被天平抹殺……當時迫於形勢也不得不從,畢竟他們就算強也不過等於三四級的進化者罷了,天平想滅掉他們簡直易如反掌,何況他們不是進化者,殺了就殺了,甚至連藉口都不需要。”
“那就這麼算了?!”
聽到這兒終衡有些義憤填膺,心念難怪天平會因為內戰衰落——看看上臺的都是些什麼豬頭貨色!
江艾倫:沒辦法啊,不過算不算已經無所謂了,因為罪魁禍首石井四郎已經死了,殺了他幾個翻不起風浪的後代除了洩洩私憤能頂什麼用?特別是還會把自己搭進去,就為這幾個垃圾還不值,而且真正意義上的罪魁禍首也不是這些日本人,而是背後的裁決組織,所以……
她向終衡反問道:所以你明白那晚我為什麼會控制不住自己發瘋了吧?
終衡:可以理解。
“那後來呢?”
他又問。
“後來?還能怎麼辦,攢力量蒐集線索等著找裁決報仇唄,他們去了美國,把一個獨自繼承了幾十億美元遺產的紈絝子弟和他的老婆殺了再變成他們的樣子取而代之,這樣一就有經濟來源,第二就有偽裝身份了……”
殺人的過程被說得如此輕描淡寫,讓終衡有些脊背發涼。
真夠狠!
江艾倫接著道:還有第三件事,那些進化者除了警告外,還跟他們說了他們被改造過是活不長的,世世代代都會遭受這種詛咒的事,說讓他們好好享受最後的人生吧……這些他們當時還不知道,以為我太奶奶的死僅僅是個意外……
“所以第三件事,就是找解除這個詛咒的辦法,我爺爺奶奶利用當時手上豐厚的錢學盡了各種知識,翻遍了各種書籍,買盡了各種藥品,甚至一有傳聞就去收購這方面的超文明遺留物,結果……唉,全是假的,最後他們到死也沒有解除詛咒……”
一邊灌酒,一邊擦著眼淚,江艾倫抽噎著接著道:終衡,你不是說我們留後是不負責任嗎,說得很對,因為生下來揹負的東西太重了,不僅有這個,還有仇恨,可我爺爺奶奶沒這麼想,仇恨已經衝昏了他們的理智,不然他們也不會去殺那個無辜的富二代了不是……
“那個孩子,就是我媽,她四歲的時候我爺爺死了,九歲的時候我奶奶也死了,一個人孤零零地依靠著他們留下來的錢,帶著他們報仇的遺願長大,當然也沒放棄努力解除詛咒……”
“她很努力,不到20歲就讀完了遺傳學,細胞學,化學三個學位的博士,可是最後還是失敗了,錢也因為她,還有我爺爺奶奶的揮霍快花光了……不過,她沒長在那種復仇的歲月裡,對報仇看得沒我爺爺奶奶那麼重,眼看解除詛咒沒希望就決定享受人生了,在21歲那年裡把剩下的家產都變賣了然後周遊世界享樂……”
“她看得比我爺爺奶奶開,本來想讓詛咒到她就此斷掉算了,沒打算留後,但是……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以身相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