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名管家的唱歌水平實在是不怎麼地，唱了一會兒後乾脆假唱與後面音響中的歌曲對口型濫竽充數，只剩下外貌打扮的噱頭了，一瞬間就比剛才娜塔莎這名5級進化者親手彈奏的鋼琴曲不知道低到哪裡去了。

摟著貌美如花的舞伴纖細的腰肢，拉著娜塔莎的手，終衡不禁微微一陣哆嗦——不是害羞或者保守不好意思，而是他的手突然在接觸的地方感覺到了一股傳導而入的惡寒，說明對方在出手試探。

究其原因，估計是終衡的跳舞水平實在是捉急，不僅不會跟拍子，遠看去動作竟然比艾科學造的機器人的動作還僵硬，大庭廣眾的實在是丟人從而引起了對方的不滿——沒辦法，對於交誼舞這種上流社會的禮節他只在電影裡看過，認知也只停留在“蹦擦擦，蹦擦擦”地幼兒園階段，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上場的瞬間就暴露了他屌絲出身的事實。

被對方暗中擺了一道後，終衡不敢由著性子亂來了，順著娜塔莎的動作見招拆招了一會兒，才稍微好了一點。

裝作淡定，覺得時機差不多了，終衡開始套話道：不知我的舞技是否如意，娜塔莎小姐？

什麼叫臉皮厚，這就叫臉皮厚，不僅是因為那捉急的自誇和半瓶子醋晃盪的英語口語，更因為那個稱呼——別看娜塔莎看著不過20來歲，但從海王那裡，終衡早就得知這個進化者的年齡其實比他的父母還大。

雖然進化者的社會實力為尊，講究英雄不問出處，備份關係除非熟人之間並不是很重要，但是……這個稱呼總讓人覺得怪怪的。

冷冷一笑，5級進化者答道：就像你的臉孔一樣虛假……還有，我會講中文，英語也不是母語，別用這種腔調跟我說話。

她的話讓終衡的臉色稍微有些難看。

滿城高手雲集，背後更是暗流湧動，此番出來為了被人記錄下來盯上，防止終衡等人當然不可能用真實面目示人了，而且偽裝手段也沒有用幻象裝置這種很容易被破去的辦法。

同時，也為了預防皮屑之類的東西掉落給對方撿到後作為偵查的證據，於是他們作了這樣一番準備：

除了江艾倫是用能力改換面孔外，終衡和海王都是她利用特殊細胞培育了兩張全身的，臉部帶有骨骼結構的假皮，再讓終衡用新得到的嫁接能力接上。

反正，他有能力可以隨時拆，海王意志強大不怕疼，又有再生能力，事後活活撕下來也沒關係。

這層皮乍一看去和真的無異，但是久了沒脫下來經江艾倫的能力保養更替死亡的細胞，會由於部分表皮細胞壞死會漸漸地變得僵硬，雖然表面上看著沒什麼，但沒想到在外面浪了一天後再過來，居然這麼快就被見多識廣的娜塔莎發現了。

這也在意料之中——反正用紅外線掃描器，加林遇賢的分析試過有這張皮在對方沒辦法得知他的真面目。

被揭穿了終衡也不惱怒，笑道：

“既然會中文，那就應該知道中國有一句話叫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吧？這也是無奈之舉，而且……”

接下來，他只笑了笑，沒說話，因為終衡知道娜塔莎並不在意這些，否則也不會帶著他這個菜鳥，這麼丟人地跳這麼久了不是？她肯定對自己還有興趣，所以雙方依然能聊下去。

“理解！”對方道“能在這座城市見面，用另一箇中文詞語形容，都是緣分，不知閣下為何要來這座邊陲小城呢？”

“我……”

終衡正要說話，但是被娜塔莎打斷了：都是進化者，就別跟我繞彎子了，是為了那東西吧？

這……對方既然這麼直接，那終衡也不委婉了，十分乾脆地答應道：

是的。

“我們能見面是因為緣分，寶物也是有緣者得之，這幾個月訊息鬧那麼大，很多普通人都因為各種小道訊息來了，我們這些超越常人的，豈有不來之理？你們不也是為了它嗎，娜塔莎小姐……”

將嘴湊到對方耳旁，終衡特別對句子中那個“們”字進行了格外強調。

這讓對方也微微有些不快。

“當然！”她接著道“不過，中國還有句話，叫做寶物有德者居之，我勸你最好知難而退。”

“為什麼？”

“那不是你有資格染指的東西，先不說你得到了它你有沒有實力在各方勢力中守住，你有參與這場爭奪的資格嗎？”

頓了頓，終衡：你是在問我有沒有鑰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