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有人。
當他發現對方的同一時刻,對方也發現了他們,遙遙相對一陣後一陣獰笑便隨之而至:
“哈哈哈,雜種婊子,咱倆真是冤家路窄,居然又見面了!”
遠處站著的,是一名面目兇橫,衣衫襤褸的男子,周身環繞著一層噁心的氣息,隔著老遠聞起來都有一股濃重的腐爛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類。
馬付斌,能力腐朽模版,殺人如麻的4級巔峰進化者,華夏進化者互助會原會長。
終衡不認識這傢伙,但卻聽冷凝霜說過這個臭名昭著的進化者的惡名,而在馬付斌旁邊另一個熟面孔更是驚得他魂不守舍
——疾風!
這名天平進化者和馬付斌一起大約在數百米開外,發現終衡的時候兩眼中釋放出一股如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的復仇兇光。
他倆身邊還有兩名進化者,雖然等級不高不成氣候但兇橫程度也不容小視,其中也有一個終衡僅僅有一面之緣的熟面孔。
那身材高達3米以上,在上一次任務的最後一場中曾經在那汙穢到極點的集會所門口見過的男子!
顯然,這夥人是那種走了狗屎運因為空間裂縫的緣故被意外捲進來的,4個人,等級正好把2,3,4,5全佔全了,氣勢洶洶,來者不善。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人絕望的,只聽“嘩啦”一陣聲響,幾塊雜物被掀飛在天,又一個絕非善類的被壓在下面的身影應聲而出。
這一位也同樣是冤家——是那名之前追殺江艾倫的5級亞特蘭蒂斯人。
不知道這非人的存在動了什麼手段,在電滾蟲的自爆中竟然沒有被炸死,但一條腿斷了,渾身上下不著寸縷,滿身都是正蠕動著再生的傷口,半個臉龐也變作了正不斷往下掉著肉塊的骨髏。
但依然不能小視——物質崩解炮,這危險的武器雖然受損嚴重,而且正冒著火花,但是居然沒有被摧毀!
遙相望著,三方靜靜地對峙起來,由於知曉對方的實力誰也不敢先動手。
矗立許久,馬付斌臉色抽動,率先開口了。這傢伙看向那名亞特蘭蒂斯人,極度不要臉地說道:那邊的那位大人,你還記得我嗎?我前陣子方才棄暗投明投靠偉大的裁決,剛才在外面跟你們的長官搭過話的!
一番舉動,著實把終衡,連帶一邊的疾風都噁心了個透,但也讓身受重傷的亞特蘭蒂斯人面生疑惑。
這非人的存在沒見過馬付斌,更不知道剩下的進化者,但它知道忘恩者這群反骨仔的存在。也許全盛時候,這傢伙還不太可能搭理馬付斌,但此時身受重傷,如果有這樣一群進化者裡的叛徒在,哪怕只是虛以委蛇那也是能利用就利用的。
“消滅……同夥……惡魔,證明!”
用殘缺不全的聲帶,這傢伙斷斷續續地說。
聽罷這話,馬付斌的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再次看向了一旁的疾風。
疾風不是忘恩者,甚至某種程度上對這種吃裡扒外的行為反感,但他也不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一生正氣者。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利己主義者,跑任務嘴上說著是為了組織為了進化者,實質上不過是為了自己撈取好處,來之前這傢伙還利用手中的職權數次貪汙大廈將傾的組織財產。
這在人心渙散的天平中目前很常見。
這些,再加上現在的形勢讓他的態度變得曖昧起來。
意識到這點,馬付斌接著冷笑道:疾風先生,這世界真是小啊,你說是嗎?
這句話,成了讓在兩個草垛間來回跑動的驢子最終作出決定的最後一根稻草,領會他的意思後5級別進化者冷笑,點點頭道:當然……
“既然抹殺懲罰是虛的,這裡又沒別人……看來,真是天意啊!”他感慨著,一縷縷如刀割的空氣已經在周身環繞“既然是天意,那咱就先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吧!”
仇恨早已衝昏了疾風的頭腦,所謂攘外必先安內,終衡等人之前把他手下的兵員打得死傷慘重,害得他即便能回去也會因此失去一切的私人恩怨,早就比那虛無飄渺的民族大義要高了,所以一直以來疾風的主要注意力都在終衡等人身上,對於那個多出來的半殘廢的亞特蘭蒂斯人反倒不怎麼在意。
大不了等一會兒殺掉就是了,反正一個4級巔峰加一個半殘廢5級——嚴格意義上說,是偽5級,因為亞特蘭斯人只有身體素質能跟5級進化者戰鬥,其他方面全部得靠裝備,就那門崩解炮對自己有威脅,但一會兒消耗消耗就好了……
這傢伙這樣暗暗地想道,充滿殺意的目光轉向終衡三人,讓他們不由地嚥了口唾沫。
不管是亞特蘭蒂斯人還是馬付斌,疾風,都與他們有恩怨過節,不管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現在當務之急對三人的態度肯定是作眾矢之,先聯手滅掉再說的,所以……
“X尼瑪,先下手為強,幹他們!”
所剩不多的所有蟲族單位全部被終衡放出,張牙舞爪地向對面撞去。
刺螳,巨天蛾噴吐出酸液炮,電融蟲釋放出高壓的雷霆,電滾蟲開足馬力,獰蜻蜓生化風動加速至最大,就連因為只有一隻,寶貝得不得了的異形皇后都義無反顧地衝向了最危險的前線!
它如果死了,蟲群就絕後了,這無疑會打斷終衡向上的通路,但此時此刻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這裡與世隔絕,無法逃避,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唯有放手一搏才有一線生機,否則人都死了一切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