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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慕容姑娘念頭通達

如果有一位出身高貴、修為高深的少女軟語相求,更別提這名少女極其美麗,恐怕沒有幾個男人能夠忍心拒絕,更何況是劉屠狗這般漸漸長大情竇初開的少年。

於是二爺很果斷地搖頭擺手,臉上的表情更是唯恐避之不及:“不說慕容氏是聖人高姓,累世的高爵顯貴,就是姑娘你恐怕也有靈感境界的修為,我何必自不量力強出頭。”

只是他雖然拒絕,卻又禁不住心中好奇,問道:“莫不是你想找個生面孔,偷偷截殺了鄭殊道?”

慕容春曉無奈地一拍額頭,道:“雖說鄭家新近投效的靠山與慕容氏一直明爭暗鬥,但朝堂政爭自有底線,鄭殊道好歹也是州牧之子,哪能說殺就殺?”

說著慕容春曉還瞪了劉屠狗一眼,哀怨道:“原來在二哥心中,小妹竟是如此蛇蠍心腸的女子麼?我自幼拜師道門,並不太理會族中事務,二哥大可不必把小妹和那些世家子等同看待。再者,周天之內聽說過病虎石原的人本就不多,能惹得起的就更少了,小妹可不敢隨便害你。”

於鄭殊道是不能殺,而非不想殺不敢殺,於二爺是不敢隨便害,而非不會害,這又哪裡是個善良女子了?

劉屠狗禁不住暗自腹誹。

自二爺出道以來,遇上的不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粗俗漢子,就是看似真誠懇切實則城府幽深不見底的世家公子,頭回遇上慕容春曉這般狡黠美麗的女子,深深知道即便自己硬不下心腸,也絕不能掉以輕心。

不見那《聖章》上連聖人都感嘆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果然是至理名言!

慕容春曉見劉屠狗並不回答,反倒滿臉你就是蛇蠍心腸的表情,禁不住會心一笑,道:“好了,此事先不談。小妹要回京師一趟,二哥若是順路,結伴同行可好?山高路遠,二哥俠義心腸,定然不忍心我這樣的柔弱女子孤身上路。”

儘管知道一旦同行,麻煩來了不幫也得幫,劉屠狗依舊有些捨不得眼前這襲淡紫色的衣裙,那是見慣了大風雪之後才能體會到的極美麗極溫暖的色彩。

這種少年人都愛犯的錯誤,任誰都會原諒的。

“什麼時候走?”他問道。

“立刻!”

“不準備見見鄭殊道?”二爺挑了挑眉毛。

慕容春曉眸光一閃,壓低嗓音故作神秘道:“咱們去截殺他!”

……女人心,海底針。

慕容春曉給鹿靈韻留書一封,和劉屠狗兩人偷偷溜出山莊,僻靜處早有慕容氏的家僕牽著阿嵬和一匹棗紅馬在等候。

阿嵬對於被陌生人牽出來十分不滿,又咬又踢,嚇得那匹棗紅馬遠遠地躲開。若非那名慕容氏家僕也有練氣的修為,早就被無肉不歡的兇殘白馬掙開束縛逃之夭夭了。

慕容氏家僕上前,將韁繩遞給二人,向劉屠狗躬身道:“衝撞了公子坐騎,還望恕罪。”

劉屠狗擺擺手,表示無妨。

慕容春曉讚歎道:“怪不得劉二哥這匹白馬愛吃肉,如今看來已是邁進築基的門檻,是堪比虎豹一般的猛獸,不知吃了什麼天材地寶?”

劉屠狗沒來由地想起渭水東岸那株醜陋的二百年老柳樹,若說天材地寶,也只有當初阿嵬隨口扯下的一截柳枝年頭夠久,況且老柳樹是宣威王俞達那等超拔人物親手種下、用以告慰英魂的,有些靈異也屬正常。

他隨口跟慕容春曉一提,心中也並不確定當真。兩人上馬,並轡而行。

慕容春曉拍了拍胯下的棗紅馬,感嘆道:“俞侯確實是個厚道人,當初鐵騎徵西大勝,先皇親手刻下兩塊寫有‘文官下轎武將下馬’字樣的煊赫石碑賜予西征二王,武成王戚鼎欣然受之,俞侯卻堅辭。結果先皇在西征之後禪位之前的二十年時光中只做了最後一件大事……”

她停頓了一下,用一種厭惡與敬佩兼而有之的語氣接著道:“先皇以‘跋扈’‘結黨’二罪殺武成王戚鼎,順勢一併剪除了西征六武侯中的四位,只有相對恭順且自立門戶的四位西征封號武侯得以倖免。”

聽到這裡,劉屠狗禁不住讚歎道:“這位先皇可真夠狠的,我只聽人說過二王的下場,卻不知這其中有如此曲折生動的故事。既然如此,俞達是怎麼活下來的?別跟我說什麼西征英靈庇佑。”

慕容春曉嗔了他一眼,笑道:“至於俞侯與依附他的其餘二位武侯,當時有人參他們圈地害民罪大當死,因俞侯素來與人為善,百官紛紛上表求情。若非我祖父堅持奏請天子殺他,剩下的二侯也趁機倒戈舉告俞侯罪狀,就不僅僅是褫奪王爵降位懷德侯了。”

大周武職,籠統來說一旗百人百夫長、一城一衛千人校尉、一郡一軍萬人都統、一州諸軍兵馬總管,再往上是數位權柄熏天的朱衣軍機和歷來虛懸的太尉。此外還有三等紫衣榮銜:武侯、封號武侯、異姓王。

劉屠狗頗覺有趣,皺眉問道:“這是為啥?聽你的意思,合著求情有錯,請天子殺人反而是救人的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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