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劍的中二青年衝了上來,黑子也衝了下去,兩人手中的長劍“啪”的一聲,交了一招。
一股大力排山倒海般推了過來,霍禹立腳不穩,退了三步,胸前氣血翻湧,又退了兩步。他抬頭望去,臺階上的俊朗少年面露微笑,輕搖羽扇,一派仙風道骨,彷彿要隨風飛去,羽化成仙。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麼這麼大?霍禹氣道:“來人,把永昌侯府的大門給我拆了。”
老子先拆了你的兩扇朱漆大門,抬了你的門板遊街示眾,看你還怎麼裝逼。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怎麼辦好。且不說這大門能不能拆,就說程墨站在臺階上,他們怎麼能越過他,去拆了他的大門。這操作難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你們都不聽老子的話了是?”霍禹氣得跳腳,他帶幾百號人過來,不是當擺設啊。
小廝勸道:“四郎君,有話好好說,別動氣。”
你們郎舅鬥氣,遭殃的是我們這些奴才呀。
話音剛落,就捱了霍禹一巴掌。霍禹怒道:“什麼時候這裡輪到你說話了。”
程墨搖了一會兒羽扇,看夠霍禹表演,才淡淡道:“來人,去大將軍的公廡稟報一聲,就說霍四郎君大違他老人家意志,抗旨不遵,不同意兩家結秦晉之好。”
阿飛閃身而出,抱拳應了一聲:“諾。”騎馬飛馳而去。
霍禹怔了怔,大笑道:“抗旨不遵?什麼玩意兒?”
皇帝是他家立的,抗旨就抗旨,又能怎樣?
程墨冷冷道:“你出言不遜,離死不遠了。”
“啥?”霍禹笑聲停頓了一下,道:“什麼意思?”
皇帝要不聽話,讓他爹廢了就是,怕什麼?
程墨懶得和這白痴廢話,道:“趕緊的,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這話霍禹聽明白了,頓時大怒,道:“你說什麼?”走上兩步,道:“有種你讓開,讓我把大門拆了。”
“哈哈哈……”永昌侯府的侍衛們鬨堂大笑,程墨也莞爾。
待笑聲稍歇,黑子笑道:“你要有種,就直接過來拆門,何必怕我家阿郎。”
“我怕他?”霍禹說著擼袖子上前,越過程墨,朝兩扇朱漆大門走去,來到門前,撥出佩劍,高高舉起。
程墨冷冷道:“你要敢動大門一下,你我兩家永世為仇。”
這冰冷的聲音讓霍禹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他不自禁打了個寒顫,嘴硬道:“永世為仇就永世為仇,我怕你嗎?”
話是這樣說,高高舉起的劍卻劈不下去了。
程墨語氣稍緩,道:“你想送涵兒進宮為後,你自己好為國舅,就沒問過涵兒願不願意,陛下願不願意嗎?陛下在民間可是有妻子的。”
霍禹收劍轉身,不以為然道:“那又怎樣?”
“如果是你,會怎樣?”程墨用只有兩人才聽得見的聲音道:“心愛的妻子不能封后,卻不得不封一個不相干的女子為後,你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