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
嚇想起前世的種種,張錦雲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眼角。
見此於謹更加恭敬地低下頭,態度認真地回道:
“明端一直牢記於心!”
“那今日之事,你是有什麼苦衷了?”
於謹:“......”
他沉默了。
殘殺難民,他縱使有苦衷也難以說服大人,更別說自己確實是有錯。
張錦雲緩緩睜開眼,便見於謹乖順地跪在面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時間與前世重合,那個倔強的孩子也是這般跪著,卻是仰著腦袋一臉不服氣的模樣。
人總是要變的......
他在心裡默默地說服自己。
兩人良久都未曾開口,馬車內一時陷入了安靜。
張錦雲一手搭在膝蓋上敲著,對這樣的氛圍感到頗為苦惱,不禁想著要是此時花無咎在,或許不會這般沉默。
“明端......錦衣衛交與你,我曾慶幸的。”
“當初聖上根基不穩,任我創立錦衣衛,意在扶持我朝昌榮,成為百姓所託。”
“那時我年少氣盛,也曾想過一展抱負,為民請願成為萬明朝的一代重臣。”
回想前世的一切,彷彿已經是別人的故事了。
張錦雲本不願說這些,不過一想到馬車外偷聽的某人,竟好笑地想賭一把。
他語氣淡淡地,如安慰孩童一般的輕柔,帶著讀書人的溫雅,一句一句回憶著:
“萬明十二年,我奉命傾剿欽天監一家,曾與太子同事。”
“平年當時......還是個孩子,卻已能自己上馬殺敵,面對欽天府一眾屍體,他面不改色。”
“呵,只是他後來問我,欽天監犯了何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