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劍懶得去管君狂究竟是有多大耐心,能在七年多時間內給秦筱下這麼大一個套。他只明白,不管君狂做什麼,他對秦筱絕對沒有壞心。
有誰會犧牲一半的功力和大量精血,甚至放棄一流的外衣,只為了給別人煉一套漂亮的衣服?
他懶得關心君狂到底想做什麼,也懶得追究這幾年時間君狂為什麼都矢口否認他要娶秦筱這件事,他只明白君狂這人看得太明白,分得太清楚。
而他這個文書官,為了給這個明白人收尾,必須跟群臣斡旋。
“想想我就命苦。”霍九劍嘆了口氣。
“幹嘛?你思春啊?”君狂好笑地看了霍九劍一眼,“不然,我現在也給你和阮大小姐賜婚,一起辦了得了。”
霍九劍好笑地看了君狂一眼:“少給我裝傻。人你娶定了,日子估計也舒坦了,留我一個人應付這些老頭?”
“有什麼好應付的?”君狂奇怪地看了霍九劍一眼,“不是有把柄在手麼?”
“你這是敲詐……”
“他們敲了那麼多民脂民膏,我敲他們兩回竹槓就不行了?”君狂挑了挑眉,“這個不錯,再給我弄點來。”各地小吃他吃得差不多,發現還是宗門送來的東西好吃。
霍九劍輕哼一聲,奪過碗,隨手放在一旁的圓凳上:“就你這態度,還想小爺伺候你……還有一碗給小公主送去了,你要吃找她要去。”
“你就直說想問什麼吧!”君狂嘆了口氣,做起來,“我一直覺得是個聰明人,但是每一次都能看到你忙中出錯,只要事情堆下來,砸你這兒絕對能出亂子。”頓了頓,他又說,“說起來,泱京這地挺靈氣的,你念叨誰誰就來。”
“知道你還叫我看那些要人命的奏章。”霍九劍心想自己就是個勞碌命,很不爽地又瞪了君狂一眼。
“反正你已經回過味兒來了,前面應該你都整理清楚了。”君狂微眯著眼,打量著摯友,“收尾工作其實很簡單,就像之前那樣,一個個地找過來拉拉家常,暗示他們把柄在我們手裡,如果他們不同意,那就一拍兩散,倒黴的是他們。”
霍九劍覺得君狂這做法雖然簡單粗暴,但畢竟也夠直接,他還可以接受。但還有個更加重要的問題:“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媳婦那兒你怎麼擺平?”
“現在是我媳婦了。”君狂抬手在霍九劍肩上捶了一拳,嗤笑一聲,“她不是喜歡從眾嗎?我看這次她從是不從。”
君狂臉上的笑容相當得意,霍九劍懷疑他是早就已經做好打算,只恨這人什麼都不說,讓他在當中瞎操心。
“我一直覺得她很多時候像潛伏在草叢裡的獵豹,你小心著點,別撩她不成被反撲了。”霍九劍冷笑一聲,鄙夷地看著君狂。
“撲過來倒是好,我巴不得。”君狂睨了霍九劍一眼,“她要撲過來,我就當自己是磨爪板唄。再說,撲過來正好,一隻磨爪子的小奶貓,我再接不住那不就毀了?”
“……我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十五歲才給她洗髓了。”霍九劍撇了撇嘴。
大婚是在年頭,過不多久就是秦筱的生辰,那時候她就真正的十五歲了。
‘我現在怎麼覺得,好像一點也不瞭解他了……’霍九劍無奈地在心裡嘆了口氣,站起來:“我讓憐素把碗拿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