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遊戲的要求,他們只需要活過這七天就好了,他現在負傷嚴重,每走一步都是對身體的巨大折磨,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去找一個無人的地方好好苟到結束。
但是李莉卻對拿到更多的資訊道具而獲得的額外積分緊追不捨。
如果不是因為他受其要挾,此時此刻身體狀態也格外差……周晉的眸光暗了暗,悄然劃過一抹後悔與怨恨,他就不該相信這個惡毒的女人。
外面的腳步聲逐漸走遠,戚綿輕輕鬆了口氣,她正想抬頭和謝千時聊聊剛才偷聽到的、李莉兩人要在三樓埋伏他們的事情,卻在仰起臉時驟然撞進了謝千時那雙漆黑的仿若幽深崖底的眼瞳。
戚綿愣了一下。
他竟然一點都沒去注意外面的動靜嗎?
謝千時的視線,明晃晃地一直定格在她的身上,那雙眼中似乎溢滿了一種濃厚的,深暗到叫她無法分辨的情緒。
“……你、你聽見他們說的了嗎?”戚綿勉強回過神,想拉回他的注意力。
謝千時只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戚綿。”他忽然叫她的名字,戚綿莫名感到緊張地望著他,等待著他的下一句話。
“你昨晚是不是睡的不太安穩?”他僅僅說了一句聽起來有些突兀的關心的話語。
戚綿蹙眉回想了一下,昨晚在那樣緊張的環境下,甚至也沒有睡在床上,只是在謝千時的懷裡,睡著的時間也就兩三個小時,確實睡得不算太好。
“還好吧……”她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謝千時落在她背後的手微微上移,撫過領口裸露出來的、肩頸那塊細嫩的肌膚,動作昭示著他的溫柔,儘管他的視線此刻充斥著濃濃的侵略性。
“你睡著時,說了一句別走,是夢見誰了嗎?”
他的聲音低低的,自始至終都是溫和的,不帶有任何的冷意與逼迫,像是真的只是單純好奇一般,可這一句話,卻讓戚綿的身體在瞬間僵硬起來。
他抱著她,怎麼會察覺不到她身體的變化。
“……有嗎?”戚綿微微睜大雙眼,聲音有點艱難地從嗓子裡冒了出來。
她怎麼會說這樣的話,她想讓誰別走?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儘管很不想承認,但戚綿的腦海裡還是逐漸拼湊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
那個好像一直在她身邊,但又從未被看清過的身影。
謝千時還在專注而緊密地注視著她:“你有無法忘記的人嗎?”
這一刻,戚綿也不知道自己腦子裡是在想什麼,總之心裡有個聲音在對她說:
既然你覺得他一直都在你身邊,那謝千時自然也是他。
於是,在謝千時的目光中,神情緊張的女孩忽然閉上了眼,捲翹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不安地振動著,她鼓足了勇氣似的,直直衝他的面龐撞了過來。
他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