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說:“現在的小兔子也開始見錢眼開了嗎,它也會要錢?”
許暢說:“市場經濟,兔子都得紅眼病了。不光吃白菜,還要吃錢。”說完為自己的幽默開心笑起來。
北方的冬天,的確是冷。來的時候,二人匆匆走路,並沒有感覺怎樣。可是此時此刻,隨著夜幕的降臨,來自遙遠西伯利亞的寒流,在北風的裹挾下,吹著響亮的口哨,肆孽狂奔。
兩個人臉都凍青了。蜷縮在一起,互相依偎著取暖。
一個小時過去了,許暢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鄭好鼻涕也流了下來。
鄭好說:“許暢,你這到底是搞什麼嗎,大老遠的,為的是跑這裡吹風涼快嗎?”
許暢搓著手,哈著氣說:“嗨,沒想到天氣會變得如此糟糕,早知如此,我們該多穿幾件衣服的。”
鄭好想要說什麼。許暢突然把中指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手勢。並且向遠處指了指。
鄭好順著他手指方向望去,前面影影綽綽出現了個人影。
那人不時彎腰撿拾東西。鄭好說:“她好像在撿你丟掉的蔥。”
許暢說:“是。”對方漸行漸近。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竟然是個年輕女孩。可是黑夜裡光線太暗,不能看清對方面容。
鄭好問:“她就是你說的兔子?”許暢說:“猜對了。”
鄭好說“她是誰,為什麼來這裡撿拾別人扔掉的菜葉?”許暢說:“你仔細看看,應該認得。”
鄭好說:“你就不要這麼繞彎了,天這麼黑,我又沒有孫悟空的火眼金睛,怎麼看得清楚。”
許暢說:“她就是高二、二班的那個新來的漂亮女生。”
鄭好驚訝說:“是她。”他腦海中馬上浮現出操場上那個絕色美貌女孩。“她怎麼會來這裡撿拾菜葉。”
許暢說:“他家庭條件差,爸爸下崗,媽媽沒有工作,據說還有病。有個弟弟正在上小學一年級。她每天晚上都來這裡撿菜葉。”
鄭好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調查戶口了?”許暢得意的說:“當然了,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鄭好說:“這就是你所謂的驚喜嗎?”許暢說:“影響人生命運,左右人生走向,難道不是驚喜嗎?”
鄭好說:“你所謂的影響今後命運,左右我人生走向是難道和她有關?”許暢說:“是呀,這麼漂亮的美女,一定可以改變你的命運。”
鄭好起身就走。許暢拼命拉住。鄭好說:“你不感覺很無聊嗎?”
許暢小聲說:“無論怎樣,戲都演到現在了,你總不能中途退出吧,剩下我怎麼辦。”
鄭好無奈,問:“你想怎麼樣?”許暢說:“接著演下去。”
鄭好問:“怎麼演?”許暢故弄玄虛說:“山人自有妙計。”
鄭好說:“別說沒用的,你現在想讓我怎樣。是不是等到她拾到錢,揣到兜裡時候,我大喝一聲衝出。要是這樣,許暢你可是太損了。這件事你就看著辦吧,我可不陪你玩了。”
許暢說:“不是,我怎麼會幹那樣的事呢。這不就把人家姑娘嚇壞了嗎,我可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呢!”
鄭好說:“你到底想怎樣?”許暢說:“等到她撿走了地上五百。明天你就寫封信,告訴她這些錢是你的,上面都寫著‘鄭’呢,是看她家庭困難,故意送給她的。當然最後一定要署上你的名字,不然就成了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冤大頭了。”
鄭好低聲說:“你可真夠大方的。這些錢頂 我半年生活費了。人家撿走了,我可沒有錢還你。”
許暢拍著胸脯,低聲說:“倘若因此你們相識相戀。用我伍佰元給你換個活生生大美人,這買賣值了”。
鄭好拍了拍許暢肩膀說:“兄弟,我現在心都死了,對愛情什麼的都不感冒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什麼愛情,不過就是金錢和容貌的交換罷了。”
許暢嘲笑說:“得了吧,你這還看破紅塵了,是不是明天打算出家?”
說話間,那個姑娘看到了裝錢的布兜,她咦了一聲,拾起來。把布兜開啟。看到了五張嶄新的百元大鈔。
許暢鬆了口氣,小聲對鄭好說:“好了,她看到錢了。我想一切都圓滿了。”
鄭好也放鬆了很多。這裡太冷了,兩個人的心臟幾乎都凍結了。
可是期待的結果並沒有出現,對方並沒有撿到錢高興的離開。而是靜靜站在了那裡。
許暢凍得牙直打架,說:“她為什麼還不走,她還在那裡幹什麼?”
鄭好搓著手說:“我也不知道呀,現在我也盼望她拿了錢趕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