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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在學校 89 市委書記的老班長

門衛看著來人同市委書記手挽手的親切模樣,心中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辦公室內,秘書要給倒水。市委書記搶過來說:“你出去吧,讓我來。”

秘書看了看鄭鐵山,感覺十分納悶,書記怎麼對眼前這位土裡土氣蹬三輪的如此禮遇呢?

市委書記邊倒水,邊說:“老班長能來看我,真是很高興啊!”

鄭鐵山說:“我們這幫子人或是戰死戰場,或者是遠在他鄉,聯絡的已經越來越少了。”

市委書記說:“是啊,至今還記得與老班長一起戰鬥的情景。”

市委書記姓易,他與鄭鐵山的經歷十分傳奇,那是1950年4月,他還是一名剛剛參軍的新兵,被分配在鄭鐵山他們班裡。

不久他們承擔了一項阻擊敵人的任務。在零下40攝氏度的極端嚴寒的冰雪裡埋伏十多小時。

由於極端嚴寒,他們又缺乏有效的禦寒措施,當敵人到來的時候,他們開始發起衝鋒。

此刻身邊有的戰友卻被永遠留在了埋伏的地方,他們手裡端著槍,還做著隨時戰鬥準備,可是卻再也起不來了,他們已經被凍死了。

其餘戰士含著淚,告別戰友,從樹林裡衝出來,殺向敵人。

前面是十多米寬的河流。敵人的飛機在天空中盤旋,在他們身前身後打出一條條火線。

河上的冰也被敵人的炮彈炸碎,河水冒著水汽在急速地流淌。

他們淌水過河,上岸後,他們的褲腿很快就被凍住了,膝蓋彎曲都困難,可是他們依然艱難前行,憑藉堅強毅力,打垮了不可一世的敵人。

在收拾戰場時候,後方敵人又糾集了大規模武裝前來報復,情況緊急,他們接到上級命令需要緊急撤退。

可那時的新兵小易胳膊受到了嚴重的槍傷,雙腿有嚴重凍傷,已經不能行走了。小易知道在這樣嚴酷的戰爭中出現這種情況會是怎樣後果。

於是他含淚要求獨自留下來阻擊敵人。他當時已經下定了必死的決心。但是他的班長鄭鐵山不同意。他說:“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能把戰友拋棄。”

他命令其他人先走,他毅然決然的背起了小易,踏著齊腰深的積雪撤退。

敵人很快就追了上來,眼看著他們難逃死亡命運,恰好兄弟援軍及時趕到,擊潰敵人。

市委書記小易說:“我這條命當時多虧了老班長,不然哪裡還有現在的我,現在想來,一切恍如夢中。”

鄭鐵山說:“是啊,犧牲了那麼多戰友,現在想起來就難過。”

易書記說:“老班長從不來這裡,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有工作上的事情?”

鄭鐵山開門見山地說:“我兒子被公安局給抓了。”易書記聽了說:“那小子不是在高中上學嗎?”鄭鐵山說:“是,可是今天早晨被公安局給帶走了。”

易書記說:“是嗎,發生了什麼事情,老班長是不是讓我幫著找找關係?”

鄭鐵山解釋說:“我來這裡不是請你為他法外開恩的,倘若他的確違犯了國家法律,該做牢做牢,該槍斃槍斃。這個我毫無怨言。只是希望法律要公平,我就這些話。希望不會使你為難。”

易書記說:“當年,老班長曾經救過我的命,沒有你,哪有我。你放心,現在你的孩子我也會把他當做我的孩子。”

鄭鐵山說:“我只希望公安局同志能夠秉公執法就可以。”

易書記說:“我馬上讓他們彙報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具體處理情況,請老班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