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自己做人工呼吸。做完人工呼吸,再做胸外按壓。再做人工呼吸,如此反覆進行。
一次,兩次……一口,兩口……。就在他按壓完第十次,低頭要向對方再次吹氣時。奇蹟發生了。
鄭好感覺到了對方口中微微噓出的氣流。雖然是那麼的輕微細弱,但是鄭好卻感覺到了。
他靠近了,看見了對方胸口微微地起伏。他把耳朵貼在對方胸口,“怦,怦怦,怦怦怦……”
聲音不大,也不規律,但那分明是生命的律動。
鄭好對哭泣的張靜說:“你看。”張靜抬起淚眼,順著鄭好指的方向。她看見了媽媽的胸脯在起伏。鼻翼在氣流衝擊下微微抖動。她口中發出輕輕地呻吟。
禿頭男人說:“奇蹟,奇蹟,張靜,你看見了嗎,你媽媽活過來了。”
張靜一把抱住鄭好,涕淚交加,:“鄭好,謝謝你,謝謝,是你把媽媽重新還給了我。謝謝你把她從死神那裡拉了回來,謝謝你。”
張靜痛哭流涕。鄭好臉上身上滿是張靜的淚水,口水,香水,還有口紅。
此刻外面響起了120救護車鳴笛聲。
一個星期後。張靜去清水地區上師範了。臨走,她特地找到鄭好。從張靜口中,鄭好知道,他的哥哥已經死了。鄭好唏噓不已。
張靜說有件事求他幫忙。鄭好說:“現在我已經不是你的男僕了。”
張靜不高興說:“雖然不是男僕,但我們還是朋友吧!”鄭好說:“算是吧!”
張靜噘著嘴說:“既然是朋友,求你幫個忙總可以吧?”鄭好想了想,說:“倘若力所能及,當然可以。”
張靜說:“媽媽病剛好,爸爸傷口還未痊癒,哥哥重傷在醫院,請幫我保護洪亮煤礦,制止刀疤臉手下那幫人再來搗亂,好嗎?”
鄭好有些為難,說:“可是我還有自己要去幹的事。”張靜說:“不會虧待你的,會給你錢。”
鄭好說:“這麼樣吧,我偶爾去轉轉。既然為了朋友,錢就算了。你寒假回來,我就走。”
張靜問:“你去哪裡。”鄭好想到了起伏的群山,清清的河水,靜謐的村莊,他笑了。“我要去一個世外桃源。”
張靜撇了撇嘴說:“可以帶我去嗎?”鄭好反問:“難道你不去上學了嗎?”
張靜說:“當然不可以,爸爸說了,煤礦現在雖然效益很好,但是撐不了多久,還是學些本領才能更長遠。”
鄭好說:“你爸爸雖然是個暴發戶,可是看問題倒是很長遠。”
一說起她爸爸,張靜很自豪,“那當然了,當年爸爸是個煤礦工人時候就敢辭職貸款自己承包煤礦,沒有一定遠見和魄力肯定是不行的。”
張靜要走,鄭好喊住她。張靜回頭問:“還有什麼事,需要錢是嗎?”
鄭好搖搖頭說:“不是,算了,你走吧!”張靜說:“你有什麼事就說唄,為什麼這麼吞吞吐吐呢?”
鄭好臉紅了,說:“那天夜裡我們真的那個了嗎?”
張靜笑了,說:“你說呢,難道辦了壞事想不承認嗎?”張靜得意的轉身走了,望著張靜遠去的背影。鄭好自言自語說:“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從此以後,鄭好每天或早或晚都會騎上車子去礦區溜達一番。他也不進礦。看看沒有什麼事就走。
頭十多天還經常看到一群人在洪亮煤礦周圍探頭探腦。二十多天後就再也沒有了對方影子。
一個月後的一天,鄭好剛剛來到煤礦。那個禿頭男人,也就是張靜的爸爸,洪亮煤礦的礦長張洪亮,一瘸一拐的過來,熱情的招呼鄭好進礦。
鄭好想了想,跟著進了礦區。這是刀疤臉鬧事以後,他再次進入礦內。
張洪亮熱情地招呼鄭好坐下。張靜媽媽熱情的端來了水果和茶水。張洪亮說:“上次多虧了你幫忙。否則後果真是不敢想象。”
鄭好說:“叔叔,你不必客氣,歹徒大白天行兇,就是素不相識的人也會伸手相助的,更何況我還是張靜同學。”
張靜媽媽意味深長地說:“我家張靜對你印象很好,平時經常把你掛在嘴邊。”
鄭好說:“叔叔和嬸嬸今天讓我來,不僅僅是為了誇獎我吧?”
張洪亮說:“當然不是,這一個月你風雨無阻的來,卻從未喝過一口水,你的勤快和付出的努力,我們都看到眼裡。”
他說著拿出一沓錢說:“這是一萬塊。你一個月的工資。數一數吧。倘若嫌少,我們可以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