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驚魂甫定的唐樹貴妻子對鄭好說:“一到年,這些小偷就猖狂的很,現在天還沒有黑就敢搶東西了。去年大龍山的國友,外出打工回來時讓賊盯上了,錢被搶去不說,肚子被劃了一刀,據說傷到脾了,如果不是及時去醫院,差點就把命給搭上。你以後見了這些人要躲著些。不然他們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鄭好說:“知道了。”唐樹貴妻子不無憂慮地說:“他們臨走提到了你的名字,以後要小心啊。”
鄭好心想:“巴不得來找,今天受了傷,身上沒有力氣,便宜他們,倘若日後敢再來找事,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幾個為非作歹的傢伙。”嘴上卻說:“是了,我知道了嫂子。”
路上鄭好才知道,她們娘倆是去夏鎮醫院打預防針的。沒想到回來時遇到了這兩個歹徒。好在雖然有驚有險,卻也並沒有損失什麼。
十多天後,寒潮裹挾風雪再次襲來。今年的雪好像比往年要多不少。
鄭鐵山昨天下雪之前就去了煤城,一方面要去看看老同事,另一方面看看白玉蘭怎麼樣了。
鄭好看著門外白茫茫的大雪,想起小學時學的諺語:今冬麥蓋三層被,來年枕著饅頭睡。感覺明年說不定是個豐收年。
謝彩霞來找鄭好,進門看到他就問:“喂,鄭好,怎麼搞的,這兩天我忙的腳不沾地,你卻為什麼不來幫忙了。”
鄭好說:“我沒有證,倘若過去,會再給你找麻煩的。”謝彩霞說:“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到春節了,這些人沒有酒錢了,罰些錢喝酒。有酒喝了,他們才不會整天來呢。”
鄭好說:“我還是不去吧,畢竟是違法。有些時間看看書,也挺好的。”
謝彩霞說:“光讀書不實踐,沒有用的。有句話叫什麼紙上淺……”
鄭好說:“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謝彩霞說:“對。”
鄭好說:“我想這段時間還是把藥書讀好。”謝彩霞說:“讀書要與實踐結合,我問你。柴胡什麼作用?鄭好不假思索說:“和解退熱,疏肝解鬱,升舉陽氣。”
謝彩霞繼續追問:“柴胡長什麼樣,什麼地方可以採集?”“這個……”鄭好啞口無言。
謝彩霞得意說:“這個多重要啊,不認識藥,買到假藥,天大本事你也看不好病啊。所以就需要實踐,死讀書是沒有用的。經常到衛生室來吧,改天我領你去採藥!”
謝彩霞說完從身上掏出四百元錢遞給鄭好說:“村長給我說了,是你幫交的錢,現在還給你,謝謝你了。”
鄭好說:“我不要了。”謝彩霞說:“鄭好,你是活雷鋒嗎,到處做好事。你是千萬富翁嗎,到處撒錢。”鄭好說:“我當然也缺錢,不然怎麼會來農村種地呢?”
謝彩霞說:“那就好,我無功不受祿,才不要你的錢呢。”說著把錢強制塞給鄭好。
鄭好沒有辦法,只好讓步說:“好吧,檢查費你交,違法行醫的錢應該我交。”
謝彩霞不高興說:“你這個人真是婆婆媽媽的。行醫抓藥是我讓你乾的,要罰款也輪不到你交。不要再說了,我一分也不能要你的。”
鄭好堅持說:“不行,必須得給”。謝彩霞眼珠子轉了轉,笑著說:“錢肯定不要了,你如果執意給,就買個項鍊或者戒指送我吧,當然送件衣服也可以。”
鄭好苦笑,心說:“送這些東西算什麼呢,村裡人知道了,不又是流言蜚語嗎?”但是謝彩霞執意不要,他也只好收起來。打算以後再說。
謝彩霞問:“昨天唐家大嫂到衛生室要消炎藥吃,說是碰到劫匪。你過來後,那些人就把東西撂下,騎摩托車走了,是怎麼回事呀?”
鄭好說:“大概是路上人多,被嚇跑了吧?”
謝彩霞說:“肯定不會,這些人才不怕人多呢,夏鎮集市上他們都敢騎著摩托搶東西,何況是在黑松林。除了派出所沒有人敢出頭管。”
鄭好說:“那就不知道了。”謝彩霞說:“是不是你和這些人認識,或者是會什麼魔法。”
鄭好說:“不認識,更不會魔法。”謝彩霞看了看鄭好說:“你這個人真是很奇怪。”鄭好說:“有什麼奇怪的?”
謝彩霞說:“高中好多知識明明是很好,田麗說你比教她的老師水平還高,卻竟然沒有考上大學。沒有學過醫,卻會些奇奇怪怪藥方,效果還相當好。劫匪見了你,竟然還把搶到的東西還回來,你說奇怪不奇怪。”
鄭好笑了,說:“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些奇怪了。”
謝彩霞說:“繼續來我衛生室,不要管別人怎麼說。”說完給鄭好一個嫵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