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彩霞說:“一時給你說不清,只要他說哪兒不舒服,你趕快叫我就是了。”鄭好點點頭。
鄭好在旁邊床上坐下。五分鐘過去了,對面床上傳來微微的鼾聲。原來鎖子爺爺竟然已經進入夢鄉。
到了十分鐘時候,對方已經鼾聲如雷。鄭好出去對謝彩霞說:“他睡了。”謝彩霞說:“既然睡覺了,肯定沒事了。”
此刻坐在謝彩霞面前的中年婦女對謝彩霞說:“彩霞,給我掛幾天吊瓶吧!”
謝彩霞問:“為什麼掛針?”中年婦女說:“好幾天失眠睡不好。”謝彩霞說:“睡不著,打吊瓶有什麼用呢?”
中年婦女說:“聽說田村的大夫田亮,治失眠可好了,打一星期吊瓶,吃幾粒藥就好了。”
謝彩霞說:“他治得那麼好,你去找他就是了,來我這裡幹什麼呢?”
中年婦女說:“不還是相信你嗎?”謝彩霞說:“既然相信我,來我這裡,就聽我的。先告訴我你怎麼睡不好覺?”
後面椅子上坐著的謝才插嘴說:“什麼睡不著,我們又不是城裡人,還有睡不著覺的說法。那是閒的,你去山上,每天開荒三分地,看看還會不會睡不著覺。”屋內所有人都笑了。
中年女人對謝才說:“去去去,瞎說什麼,那是你謝才沒有嘗過失眠的滋味,別說開荒三分地,就是一畝地,睡不著覺的還是睡不著。”
謝彩霞問:“會不會經常做夢。”中年女人點頭。謝彩霞問:“會出汗嗎?”中年女人點頭說:“一動就淌一身汗。”謝彩霞說:“你用酸棗仁熬水喝,看十天以後有沒有效果。”
說完轉頭對鄭好:“你會抓中藥嗎?”鄭好如實說:“沒有抓過。”
謝彩霞說:“沒有抓過就試著抓,藥櫥子最上面有稱藥的秤。至於酸棗仁,藥櫥上都寫著呢,認識字,就應該可以找到。”
中年婦女有些擔心地說:“彩霞,還是你去抓吧,他剛來的,沒有抓過藥,會不會搞錯啊。”
謝才高聲對鄭好說:“嗨,年輕人,給她抓巴豆,讓她瀉肚子。”中年婦女揮拳砸了謝才一拳說:“你找死啊。我拉肚子,你好受?”
謝才捂著被砸的地方故作痛苦狀,說:“我是你叔,竟然也下得去手。一點也不知道尊敬長輩。”
中年婦女說:“為老不尊,哪有當叔這麼說的。你們說該打不該打?”屋內好事的跟著起鬨說:“他二嫂打得好,接著打。”
鄭好找到酸棗仁,轉身問謝彩霞:“需要多少。”謝彩霞說:“這個秤最高一次可稱五十克,你稱兩次,一百克就行。”
鄭好把稱好的酸棗仁遞給謝彩霞。謝彩霞接過掂了掂說:“至少多出二十克。二嫂你還要不要我再來稱一次。”
中年婦人說:“算了,算了,就算一百克吧。有你在旁邊指導肯定錯不了,二嫂對你們放心。”
中年婦人走後,謝才過來,指著後面一位八十多老人說:“彩霞,我娘吃了你的藥,病還是沒有好。”
謝彩霞問:“吃東西時候依然感覺咽得不是很暢快,被什麼東西擋一下感覺還是沒有減輕嗎?”
老太太點頭說:“是,不過,倒也不影響吃飯。彩霞你給奶奶再看看,是不是打幾天吊瓶?”
謝彩霞拿起手電筒,讓對方張開口。她仔細看了看。
謝彩霞問:“還有其它什麼不舒服感覺嗎?”老太太說:“不疼也不癢。就是有時候嗓子感覺特別幹。”
謝才旁邊補充說:“是不是最近天太乾了,喝水少,有時候會幹噦,嚴重時候咔出不少血絲。”
謝彩霞說:“那就去大醫院看看,做個檢查吧。”
謝才問:“不需要打吊瓶嗎?”謝彩霞說:“先不要打吊瓶了。”
謝才問:“是什麼病呢?”謝彩霞說:“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謝才說:“去醫院太麻煩了,來來回回得一整天,直接打吊瓶不就可以了?”
謝彩霞說:“看病還嫌麻煩嗎?倘若吃藥不好,打吊瓶作用也不會太大。去大醫院檢查根據結果才可以對症治療。”
謝才不情願地領著老太太走了。看著謝才走遠,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湊過來悄聲說:“彩霞,我怎麼感覺謝才他孃的病像你大爺當初生過的病呢?”
謝彩霞說:“我大爺當年得的什麼病?”老太太說:“當年你還小,不知道,他得的是食道癌,沒有多少時間就走了。”
謝彩霞看了看謝才娘倆背影說:“大娘,你不要亂說,好多病都很相似,確診需要儀器檢測。你這樣亂說,搞不好是要嚇死人的。”
老太太說:“我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