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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在農村 162 麻黃是發汗平喘藥

鄭好說:“這麻煩了。”見鄭好緊張的神情,謝彩霞問:“看你像打雞血似的,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鄭好繼續追問:“你用的麻黃是生的還是灸的?”謝彩霞說:“生麻黃呀,生麻黃既可以止喘,還可以治療感冒,灸過的僅僅能夠止喘。製作過程還麻煩。我的麻黃從來不灸。”

鄭好聽了腿打軟,說:“完了,完了。”謝彩霞說:“哎,你怎麼了,手怎麼哆嗦啊,你帕金森嗎,哆嗦什麼?”

鄭好說:“你知道麻黃為什麼要分成灸和生兩種嗎?”謝彩霞說:“不知道。我只知道生麻黃治療感冒比灸麻黃好。”

鄭好說:“你說的沒有錯。中藥書上說麻黃是發汗止喘的中藥。因為他能發汗,所以能夠用來治療感冒。但是有這麼一種病人,他本來體質很弱,容易出汗。感冒以後出汗就更厲害了,稍動,身上也會嘩嘩的汗水。這個時候,他雖然感冒,並伴有憋喘,但生麻黃在這種情況下是萬萬用不得的。只有灸過的麻黃才可以。因為古人發現,麻黃被蜂蜜灸過以後,發汗作用就會沒有了,而僅僅留下了止喘作用。”

謝彩霞點頭說:“你說的有道理,我在什麼書上看過,可惜忘了。你記性挺好。”鄭好說:“現在這個病人如果吃了這些藥,就危險了。”

謝彩霞說:“你意思說這個病人就是那種體質弱,平時容易出汗,感冒後還出汗不止。儘管感冒了,憋喘厲害也不能用生麻黃髮汗止喘。”

鄭好說:“是的,可以用灸麻黃。書上就是這麼寫,這種身體弱的人,麻黃是禁止用的。”

謝彩霞說:“書上寫的你就這麼當真。人家說:盡信書,還不如無書呢!不要被書本的東西嚇壞了。”鄭好說:“可是,傷寒論上面寫的怎麼能讓人不相信呢?”

謝彩霞反問:“傷寒論上面寫的就那麼讓人相信?畢竟是一千多年前古人寫的,又沒有什麼現代科技驗證。”

鄭好說:“可是這些時間只要嚴格按照傷寒論寫的藥方給人看病就都有效。”

謝彩霞想了片刻說:“中藥應該很安全,不會如你所說那般嚴重。”

鄭好沉默良久,抱有僥倖心理問:“你應該沒有給他拿很多麻黃吧?”

謝彩霞說:“他要了二百五十克。”“什麼?”鄭好跳起來。謝彩霞說:“一副藥二十克,他嫌少,又讓我免費給他多加五十克,一副藥二十五克。”

鄭好聽後腦袋懵一下就炸開了,腿軟腳麻,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鄭好說:“謝彩霞,完了,病人恐怕完了,我非法無證行醫,恐怕你也要受到牽連。”

謝彩霞看了看鄭好說:“鄭好,你是不是太膽小了,不就多出些汗唄,能怎樣呢。其實出著汗的病人再用藥發汗,我碰到的多了,這方面我有經驗。前兩天發福感冒既發高燒,還出汗,我就讓他吃了兩片阿司匹林,後來出了一身汗,被子都溼透了,可是休息兩天照樣精神抖擻,該幹啥幹啥,該吃啥吃啥。難道麻黃作用比西藥阿司匹林還要厲害。”

鄭好說:“發福三十多歲,正當壯年。再說阿司匹林怎麼可以與麻黃比,這個病人本就身體虛弱。這麼吃麻黃髮汗,肯定是要出事的。”

兩個人說話時候,丁丁又爬了出去。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謝彩霞笑了,安慰說:“鄭好,應該沒有事的,我們不要自己嚇壞了自己。你也沒有用過麻黃,所有一切都是猜測?”

鄭好說:“我用過麻黃髮汗。”聯想到自己感冒生病喝麻黃湯後渾身大汗淋漓的模樣。

一霎時,鄭好前胸後背冷汗淋漓。他發覺自己對醫學瞭解愈多,反而愈是畏懼。

謝彩霞說:“這個人自己要的藥,就是有什麼意外,與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們主動給他的藥。”

鄭好冷靜下來,說:“他什麼時間拿的藥。”謝彩霞說:“今天早上八點。”鄭好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此刻已經是早上十一點。已經三個小時了。病人是否已經喝過藥還不能確定。只能寄希望於老天爺保佑了。

鄭好問:“你知道病人住到哪裡嗎?”謝彩霞說:“發才的老舅爺在新河莊,那個病人應該住在新河莊無疑。”

鄭好說:“我不知道新河莊在哪裡,麻煩領我去吧?”謝彩霞面有難色說:“我雖然知道新河莊,可是卻不知道老舅爺的家。”鄭好說:“發才一定知道,讓他領我去。”

謝彩霞說:“看你這麼神經兮兮的,難道真的情況有這麼遭嗎?”

鄭好說:“當然糟,糟透了。”謝彩霞說:“或許壓根就什麼事都沒有。我們這麼火急火燎的過去,人家說不定還不知道咋回事呢,搞不好就把病人嚇壞了。這麼樣吧,我這就去發才家,讓他打電話給老舅爺,告訴病人,把中藥裡面麻黃挑出來再服用。”

鄭好聽謝彩霞這麼說,感覺有些道理,或許自己想的太多。或許一切都沒有那麼糟糕,或許一切都還來得及。就點點頭說:“好吧。我們現在就去發才家,讓他幫忙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