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好把化肥袋子壓的很低,僅僅露出半個臉。他壓低了聲音,指著旁邊拴著的藏獒,說:“只要打死那畜生,就給七萬,剛才是誰說的?”鴉雀無聲,沒有人回答。“難道剛才是人放屁?”
丁大滿咳嗽一聲:“是我。”鄭好對丁大滿說:“那就好,把你的狗放過來吧。”丁大滿對旁邊馬仔示意。
這隻藏獒足有二百多斤,兇狠無比,據說老虎見了也要躲著走。
丁大滿小眼睛閃爍著冷冷的光,心說:“媽的,什麼狗屁化肥袋子大俠,敢來找老子的黴頭,今天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把鏈子放開後,馬仔遠遠地躲開,所有看熱鬧的不停後退,遠遠觀看。
藏獒低低的吼叫一聲,抖了抖身上的長毛。丁大滿打了個呼哨,然後指了指鄭好。接到指令的藏獒“嗷”一聲狂叫,縱身撲向鄭好。
藏獒來勢兇猛,猶如泰山壓頂。許多膽小的旁觀者嚇得尖叫起來,捂住眼睛或是轉過身子,不敢觀看。
鄭好側身避開對方一撲。閃身到了藏獒身後。未等那畜生轉過身,縱身一躍,跳到藏獒背上。
他緊緊抓住這畜牲長長的黑毛。那畜生狂叫亂吠。東衝西突,企圖把鄭好甩下去。鄭好猶如生了根一般,哪裡那麼容易被甩掉。
丁大滿對旁邊黃毛使了個眼色。黃毛會意,偷偷溜到鄭好身後,一刀向鄭好砍去。
鄭好練移身幻形分筋錯骨十八式有兩年了,這兩年中打過無數架。內力日漸精進,可以說要經驗有經驗,要手段有手段。
黃毛一靠前,他就注意到了。聽到後面響聲,側身跳下藏獒,躲開了黃毛陰損的一刀。但是這刀卻砍在藏獒頭上。削下了藏獒一塊皮。頓時鮮血迸出。
那畜生吃痛,獸性大發,反轉身子,一下子就把黃毛撲倒,俯首硬生生扯下對方臉上一塊肉。
黃毛臉上頓時血肉模糊,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畜生紅了眼。任丁大滿怎麼指揮,也不聽了,齜著滴血的牙向黃毛脖子啃去。
鄭好跳過去,伸手扼住了藏獒的脖子,把它擎了起來。黃毛趕緊滾到一邊,僥倖保住性命。
藏獒兩隻前爪猶如鋼鉤一般,空中亂抓。鄭好上衣被撕開,露出一道道深深的血槽。但是他的雙手卻如一把巨鉗,鉗的越來越緊。
他騰出左手,把頭頂工人晾衣服的繩子一把扯落。然後就在藏獒身上纏,一圈又一圈,直到把藏獒完全捆住,不能動彈,才把那畜生撂在地上。轉身問:“還要我殺了它嗎?”
丁大滿被鄭好的神力所震撼,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十多分鐘後,一輛麵包車拉來了一個皮箱。開啟皮箱,是碼放的整整齊齊嶄新的七萬人民幣。
人群慢慢散去,鄭好走到牛玉梅面前,從兜裡掏出了一把塊,從中間抽出了一張整的,想了想又把其他的零錢全掏了出來。
這些錢他全都塞在牛玉梅的手裡,小孩看著他,鄭好蹲在他的跟前,說:“你們家現在就剩你一個男人了,你要好好照顧你媽,好嗎?”
小孩的眼睛裡這才湧滿淚水,大串大串的往下滴。
瘸子似乎永遠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再也沒有聽到他的一丁點訊息。
夏鎮集時候,唐樹貴與鄭好去趕集,在集市的牲口市場旁邊,有人說書,說書那人是個瞎子,但是鼓槌卻準確敲擊鼓上,得得有聲。
他說得是化肥袋子大俠的鼓書,聲音有些嘶啞,正是這特有的嘶啞聲音,帶著滄桑與厚重,吸引了越來越多的聽書人。這些人都是十里八鄉的農民,他們把說書的圍得裡三層外三層。
瞎子唱到化肥袋子大俠鬥歹徒的精彩階段,人們鼓掌叫好。人們熱烈追捧化肥袋子大俠,好多人已經在此聽了好多遍鼓書,而且似乎百聽不厭。
鄭好拉了拉唐樹貴說:“走吧,這個瞎子說的化肥袋子大俠有些言過其實了,真實的化肥袋子大俠根本就沒有他說的這麼神。”
唐樹貴聽後很生氣,教訓鄭好說:“你懂什麼,因為有了化肥袋子大俠,人們現在敢獨自夜走黑松林。人們再也不用擔心回家晚的女人。下地幹活的父母再也不用操心去接送孩子,孩子們可以安全回家。人們現在可以安安心心的養殖牛羊。再也不用擔心會被偷搶。這一切不都是化肥袋子大俠的功勞嗎?”
唐樹貴訓斥鄭好時候,他不知道,站在眼前的這個兄弟就是說書的瞎子所歌頌的化肥袋子大俠。
鄭好啞口無言。化肥袋子大俠已經成為人們敬仰的神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