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樹貴身高雖然有一米七,可是對方身材更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幾乎是提拉著唐樹貴。
衣服勒的唐樹貴滿臉通紅,喘氣都有些困難。他說:“不用你們,我自己會走。”說完奮力掙脫對方提拉,走到了前面。
揪著鄭好那人戴著墨鏡,滿臉絡腮鬍子,兇惡的很,鄭好認得,他就是宋大和。
唐樹貴的不配合,讓宋大和怒了,他跳起來一腳把唐樹貴踹在河灘上。嘴裡罵道:“你他媽的,你因為你是什麼東西,敢走到我們頭裡。”
唐樹貴臉被摔進沙裡,掙扎著要爬起來。宋大和俯身揪住唐樹貴頭髮,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唐樹貴提了起來。另一手握拳向唐樹貴肚子打去。一邊打一邊嘴裡不乾不淨地罵。
鄭好奔跑過來。抬手就把對方胳膊裹住,欲要纏繞而上。但念頭一轉很快收手,而是反掌抓住了對方揚起的拳頭。
對方拳頭像是碗口般大小。比鄭好的手大出足有兩倍。身高比鄭好高出一頭。但被鄭好緊緊抓住猶如鐵箍一般,不能動彈分毫。
鄭好說:“放下你的拳頭,你們如此肆意毆打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公民,大庭廣眾之下侮辱他人格,你們究竟還有什麼資格執法,你們代表了誰家的法律?”
宋大和看到鄭好,呆了呆,“又是你?”他右手被鄭好抓住,竟然不能掙脫,不得不放下唐樹貴。抬起另一隻手向鄭好臉上裹來。
鄭好運起內力,豎手一格。宋大和的拳頭猶如砸在鐵棍上一般。不由痛地他“哎吆”一聲。鄭好放開了他。
宋大和的手痛如錐刺,低頭一看,竟然瞬間腫起。不由得又驚又怒。
鄭好扶住唐樹貴:“大哥,你沒有關係吧?”唐樹貴臉被沙硌破了,他抹去臉上沙土。看了看宋大和,又看了看鄭好。
他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宋大和打了鄭好一拳,鄭好若無其事,而對方卻手腫的比饅頭還要高。
此刻剩下的幾個痞子虎視眈眈的看著鄭好,隨時都有一擁而上的可能性。
鄭好毫無畏懼,他繼續厲聲斥責:“我大哥究竟犯了什麼罪?你們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抓他?”
宋大和吃了虧,在鄭好義正詞嚴的責問下,一時反而不敢過來再找鄭好麻煩。
他說:“我們在執法,他無證生育,當然要抓他。”鄭好說:“無 證生育是誰家的法律?即便是犯了法,也自有國家司法機關審判,國家法律去懲罰。你們這般毫無來由的打人,執行的是哪家的法律?”
唐樹貴怕鄭好吃虧,他推著鄭好說:“你快些回去吧,我跟著他們去,看看咋樣能 辦 證。”
說完把鄭好推到一邊。宋大和說:“別價,既然來了,既然要個說法,那就跟我們一起去趟計生辦,咱們說個清楚就是了。”聲音裡帶著威脅。
宋大和的手下不緊不慢的湧過來。鄭好與唐樹貴被他們圍住了。
唐樹貴緊張地手有些抖,他說:“我跟著你們去辦 ,要交罰款就讓我這個兄弟去拿錢。”
宋大和擺手說:“不用了,他不是要說法嗎,一起去吧,我給你們個說法。”
這時候,停在路邊上一輛計生辦的汽車車門開啟。下來一個人,是段天明。
他遠遠地喊:“宋主任,那個是我兄弟,剛剛高中下學,什麼都不懂,讓他回去拿罰金吧。”
宋大和看了看鄭好。有些猶豫。段天明說:“改天請你到水庫吃鯉魚還不行嗎。”
宋大和對段天明說:“回去好好讓他跟著你學學,還法律,還公民,讀書讀成精神病了吧!”旁邊幾個人一起毫無顧忌得哈哈大笑。
段天明對鄭好擺擺手說:“快回去吧,明天送兩千塊錢來。”
幾個人擁著唐樹貴上了路。唐樹貴被他們塞在了車座位後面。
幾輛車在夕陽下絕塵而去。留下鄭好獨自一個人站在乾涸的河灘上。
鄭好想起了學校學習的政治與法律。他攥緊拳頭,倘若這個國家的所謂執法者貿然踐踏法律,又怎麼能夠指望其他人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