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地裡所有澆灌後的莊稼綠葉伸展,滿眼是綠意盎然,泥土的芬芳還有這些綠葉植物釋放的特有味道,無不讓人心情愉悅。
田間地頭,村民都高興地談論著這及時的水。猜測著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包天,竟然在村長頭上動土。
這天上完課。鄭好起身要走。“喂,鄭老師慢走。有句話給你說。”孫展鵬伸手拉住他。
鄭好轉頭看他,問:“你想要說什麼呢?”他湊過來比劃著說:“你肯定會功夫是不是?你身上那功夫,可不可以教我呢?”
鄭好明白了,他是想跟著自己學武。鄭好說:“我是來教你書法的。”
孫展鵬說:“倘若你現在教我武功,我會讓父母給你更多的錢。”鄭好說:“我不會教武功,我現在只教人寫字。”
孫展鵬說:“操,寫寫畫畫有什麼意思。只有功夫,才可以振奮人心。給人力量。想打誰打誰,不受人欺負,不看人眼色。”
說著站起來連著踢了三腳,地板磚太滑,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鄭好說:“一個文明社會,一個法治社會,有著國家制定的法律法規,武力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但凡武力可以解決的,法律都可以。”
說完鄭好開門走了出去,孫展鵬一瘸一拐的在後面說:“鄭老師,你這也太不給人面子了吧。”
鄭好回到龍山,謝彩霞告訴鄭好,今天一大早來了輛警車把柱子抓走了,與柱子一起被抓走的還有幾家種地較多的戶主。
鄭好問:“是不是因為水庫放水的事情。”謝彩霞點頭說:“應該是。村裡人都這麼說。”鄭好點點頭。心情有些沉重。
謝彩霞說:“到現在了還沒有一點訊息,你能不能陪著我去看看,到底怎樣了?”
見鄭好沒有作聲。她解釋說:“這件事我感覺有可能是柱子乾的,他給我說過很多遍了,要把閘門開啟,放水澆莊稼。”
鄭好說:“你開著衛生室,有打針吃藥看病的,你就不要去了,我去看看,有什麼事回來告訴你。”謝彩霞想了想說:“好吧,你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鄭好趕到夏鎮派出所。派出所門外圍著幾十人,有幾個鄭好認得,有些不認識,但也看著面熟,知道其中絕大多數都應該是被抓村民的親屬。
派出所內,柱子和謝金雨還有三個鄭好不認識的村民,都蹲在地上。
旁邊站著兩個男警察。桌子邊坐著個女警察。鄭好認得其中那個胖警察。
“到底是誰開啟水庫閘門放得水?”發話的是那個胖警察。
他滿臉肥肉,禿頭。嘴裡叼著一隻煙,煙燻得手指焦黃,眼睛眯著,盯著地上蹲著的幾個村民。
“還是沒有人主動承認嗎,倘若再沒有人承認,你們就在這裡一直蹲下去吧,直到有人承認為止。”
謝金雨還有其他幾個村民紛紛說:“確實不是我們。”另一個警察說:“有人舉報,就是你們其中的一個,還是乖乖承認吧,不然餓肚子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謝金雨和另外幾個村民紛紛叫屈:“真的不知道,就是餓死我們,我們也不能承認啊!”
抽菸的胖警察指了指牆邊上的鐵網“看看這,你們熟悉嗎?”
鄭好看了吸了口冷氣,那可是自己買的鐵網啊。胖警察接著讓旁邊的女警察出示了一張照片,那是吸剩下的一個菸蒂。這想必是柱子抽過的。
胖警察說:“我們還有很多證據,要找出這個偷水賊也很容易,可是,現在給你們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屋內沒有人作聲。
另一個警察見狀,不緊不慢的說:“做了錯事,既然不敢承認,就不用回去了,在這裡餓著吧,啥時候承認啥時候走,沒拘留你們,還蹬鼻子上臉了。讓你們家裡人把被子拿來,晚上就在派出所住,啥時候承認,啥時候回去。看看你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們可是馬上要下班了。”
這時胖警察把煙拋在地上,用皮鞋狠狠碾滅。轉過頭說,“老李別跟他們理論了,晚上都啥菜啊,我們一起去吃。”
姓李的警察笑呵呵說:“晚上吃糖醋鯉魚,歡迎跟我一起去!”兩人說完轉身就要出門,女警察也忙著收拾桌上的紙。
外面圍觀的村民看著自己的親人無緣無故在這裡餓了一天,而且還要再繼續呆下去,此刻早已經不耐煩了,都紛紛嘟囔,“到底是誰放的水,既然成了英雄,就承認唄,何必讓大傢伙一起陪著你來受罪。”
人群中突然傳出一聲響亮的聲音:“慢著,我知道是誰偷的水,我知道是誰開啟的閘門。”
話音剛落,一位黑瘦少年推開圍觀的人群,擠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