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暢問:“為什麼,上次徐曉宇發熱不就是用小柴胡湯退得熱嗎,而且效果奇好,小柴胡湯是一個退熱的好方子呀。”
鄭好搖頭。他問徐曉宇:“你一陣子冷,一陣子熱嗎?”
徐曉宇搖頭。“那麼你嘴裡發苦嗎?”徐曉宇咋了咂嘴依然搖頭。
“那麼你現在想吐嗎?”徐曉宇說:“小好,你問這些幹什麼,我現在只想喝水,喝小柴胡湯把熱退下去,我太難受了。”
許暢說:“是呀,小好,快些去抓小柴胡湯,不然藥店也要關門了。”
鄭好斬釘截鐵的說:“不可以再用小柴胡湯退熱。”徐曉宇說:“可是,從前喝了真的很效驗呀!”
鄭好說:“從前所以效驗,是因為你有一陣子冷,一陣子熱,嘴巴里發苦,想吐,可是現在這些症狀都沒有。”
許暢說:“可是有發熱呀?”鄭好說:“並不是所有發熱都用小柴胡湯,小柴胡湯並不是退熱藥。只有出現了我剛才說的那些症狀合併了發熱,用小柴胡湯才是正確的。”
許暢說:“也就是說這種玩命喝水的發熱,用小柴胡湯是錯的?”鄭好點頭,“透過這段時間我看傷寒論的理解,應該是這樣。”
許暢突然想起李瑤乙,不由哎呦一聲,忙問鄭好:“那麼,那麼,倘若是錯用了小柴胡湯會怎樣,會不會要了人的命?”鄭好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呀。”
許暢汗下來了。不過轉念想起“草根樹皮,能夠把人怎樣呢?”暫時心安下來。默唸菩薩保佑,希望不要因為吃錯藥而出現什麼人命關天的事情。
他定了定神,問:“小好,你說現在這種猛喝水的發熱,該怎樣治療?”鄭好說:“我看看書。”說罷去翻傷寒論。
張海挖苦說:“這不是渴而鑿井,鬥而鑄錐嗎,真沒有見過這麼與人看病的。”
徐曉宇有氣無力的問“那是什麼意思?”張海說:意思是到口渴才掘井,臨到打仗才去鑄造兵器,一切都太遲了。”許暢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鄭好仔細的一頁一頁的翻著書,許暢焦急的等待,徐曉宇咕咚咕咚的喝水,張海眼睜睜的看著徐曉宇身上的汗,像河水般流淌,自己的被子已經被浸溼。眼睛幾乎噴出火,可是卻無可奈何。
過了約半小時,鄭好依然在嘩嘩的來回翻書。眉頭緊鎖。許暢終於忍不住了,問:“書上沒有治療這個病的方法嗎?”
鄭好說:“有好些治療發熱的方子,可是好像與徐曉宇的病不一樣。”張海說:“不會是不治之症吧?”
張海說:“我給你們提供一個思路,徐曉宇現在很能喝水,應該是糖尿病,糖尿病人就很能喝水的。”
鄭好說:“糖尿病是現代人的說法。一千七八百年前的古人那裡有什麼糖尿病呢?”
就在這時鄭好眼睛一亮,突然說:“好像是這一條。”“找到了嗎?”許暢與張海同時圍了上來。徐曉宇也停止了飲水。
鄭好問徐曉宇:“小宇,你現在很渴是嗎?”徐曉宇點頭,“恨不得把大海的水喝乾。”
鄭好點頭“我們都看到了。現在感覺是不是很熱?”徐曉宇說:“好像電影少林寺中的方丈,被熊熊大火燃燒。”
鄭好繼續問:“汗有很多?”張海說:“不要再問了,沒有看見嗎,我的被子被子都變成溼巾了,我的床都成河了。”
鄭好接著問:“脈象很洪大。”徐曉宇把手伸過來。鄭好說:“可是,我不會把脈。”
許暢說:“前面說的都很是,你就趕快摸一摸吧。”張海也說:“管用還是不管用就快些吧。”
鄭好把三根手指搭在徐曉宇手上。張海嘲笑說:鄭好,你是在捏泥鰍嗎,把脈是用食指中指與無名指,不是用拇指食指中指。
說罷又連聲埋怨:“我對這次能把病看好保持懷疑,這簡直是開玩笑嘛,把脈都不會。”
鄭好換了手指,剛一搭上徐曉宇的脈,就感覺像是放在了一條大河上,他說:“手指下面好像有一條波濤洶湧的大河,把手指都頂了起來。”
許暢說:“那這肯定是洪脈,河水很多,快成洪流了。一點不差,快說用什麼藥,我去買。”
鄭好說:“用白虎湯。”張海說:“什麼白虎青龍的,你們簡直胡鬧,偶然瞎貓碰見死老鼠,就以為自己是醫生了嗎。我看我們還是趕緊送醫院。吃中藥退熱,會誤事的。”
鄭好看了看徐曉宇問:“曉宇如果你願意去醫院,我們送你去。”徐曉宇說:“鄭好,我現在一點也不能動,你就給我試著用些中藥吧。”
鄭好說:“可是你這一次病好像比上一次重,我怕耽誤你。”徐曉宇說:“我先吃些中藥,不行再去醫院打針吧。”
鄭好見徐曉宇願意喝中藥。急忙按照傷寒論寫的,開了白虎湯:石膏、知母、甘草、粳米。開完鄭好與許暢兩個人去藥店取藥。張海留在宿舍照顧徐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