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張海,張海正睡得香甜。推了好幾次,都沒有推醒。他又去推許暢,許暢迷迷糊糊爬起來問:“怎麼了?”
鄭好說:“徐曉宇今天在操場上受了涼,現在發起了高燒。我們必須送他去看醫生。”
許暢說:“天亮再說吧!”鄭好說:“離天亮還早呢,耽誤下去,我怕他燒壞腦子。”
許暢說:“不燒壞他的腦子也不好用啊!”鄭好說:“別盡說沒用的了,我們扶著他去看病吧!”
許暢說:“我操,他談戀愛發燒,我們夜裡還陪他折騰。”儘管許暢心中有一百個不樂意,但還是抱怨著穿衣起床。
他們扶著徐曉宇下了樓,路上徐曉宇還吐了兩次。那難聞的氣味,燻得許暢都差點陪著吐了。
許暢埋怨道:“我說兄弟,咱身體不行,以後談戀愛,咱就不要談那麼久,人貴在有自知之明,看現在搞得,把健康都搭上了。”
鄭好說:“許暢你就不要再埋怨小宇了,他還不是被你給拉上賊船的,這件事,自始至終他都是被動的。”
許暢自知理屈,問:“怎麼,我們去校醫務室。”鄭好說:“校門都關了,我們還能去什麼地方?”
當他們敲開醫務室門,醫務室的包富貴外號包打針,披著衣服給他們開了門。
說明病情,包打針看了看徐曉宇說:“哎喲,你看看你的臉怎麼黃的這麼厲害,像清明上墳燒的火紙一樣。來來來,趕快量一量體溫。”
他翻箱倒櫃的找了老半天,才從一個牆角疙旯裡找到一個黑乎乎的體溫計,他拿了抹布擦了擦,遞給徐曉宇。
過了不到五分鐘,包打針要過體溫計,他看了看,表情誇張的驚呼:“39.5攝氏度,體溫表都快被你燒爆了。”
鄭好說:“大夫,體溫表最高不是42攝氏度嗎,離爆表還有好幾度呢?”包打針說:“四十度以上是肛腸溫度。你們知道什麼是肛腸溫度嗎?”他不等鄭好回答。就接著說:“肛腸溫度是把體溫計塞到屁股裡測得的溫度。”
這時徐曉宇又一次吐了。鄭好說:“麻煩老師快快給他處理吧。”
包打針說:“39.5攝氏度是腋下最高溫度了,再高腦袋就會被燒傻的。我需要現在馬上給他消炎輸液。你們先交5天的輸液費吧!”
鄭好問:“多少錢,包打針說:“一天25,5天需要125元,你們學生不容易,給你們便宜5元,就交120元吧!”
鄭好掏了掏身上,只有40元,問許暢有錢嗎,許暢翻了翻說:“來得急沒有帶錢。”鄭好說:“要不先交一次的錢。”
包打針有些不高興,說:“開玩笑嗎?這麼重的病,一天怎麼能夠好呢。這樣吧,你們先交40,剩下的80 明天補交。”
鄭好沒有辦法,只得同意,懇求包打針快快治病。很快徐曉宇就輸上了液體。包打針輸上液後就去睡覺了,不久就聽到鼾聲如雷,地動山搖。
待到天快亮的時候,徐曉宇出了一身汗,體溫下來了。人也有些精神了。
包打針睡醒了,見徐曉宇退了燒,就大大地自我吹噓了一番。彷彿他就是華佗在世,扁鵲再生。
下午徐曉宇心疼錢,本不打算去治療了,哪裡想到吃晚飯時分,又開始燒起來。只得又去輸液。如此反反覆覆五天,每天吃完晚飯五點就發燒。比北京時間還準時。
到了第六天徐曉宇去了醫務室沒多久就哭喪著臉回來了。鄭好問:“怎麼了,沒有打針嗎?”徐曉宇說:“包打針不給打了,他說我很可能得了什麼抗藥的病,讓我去大醫院檢查。”
張海說:“有可能是有什麼超級細菌,我看過一些這方面的資料。一旦被這種超級細菌感染上,什麼消炎藥物都白瞎,只能眼看著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被一點點吞噬掉。”
徐曉宇聽後,不由咧嘴哭了,說:“那可怎麼辦呢?我沒有了,我爸爸媽媽就我一個,將來誰養活他們呀!”
張海又說:“不過我看你的病不像有什麼超級細菌感染。”徐曉宇止住了哭問:“是嗎?”
張海說:“是呀,倒是很像我初中一個同學患過的病。當時他也是這麼像你一樣反反覆覆的發燒,老是治不好。”
許暢問:“後來怎麼樣了?”張海說:“後來就到省裡去查,竟然是白血病,不到一年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