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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學醫 317 道口礦被封

來去的拉煤大車橫衝直撞,有的甚至擦著客車的車窗迅速疾馳而過。吱啦啦的摩擦聲音聽得人心驚肉跳。

就這樣在顛簸中行駛了約半小時。突然一陣刺耳的剎車聲,鄭好他們的汽車戛然而止。許多人從車窗內探出頭去看,並且紛紛詢問:“怎麼了,怎麼了?”

鄭好說:“到道口煤礦了嗎?”司機嘴裡不乾淨地罵道:“沒有,還有五六里路呢,媽的,封路了。”鄭好伸長脖子,透過汽車窗戶向外望。

前面有一座橋與一條岔道,橋上站了兩個警察,他們手裡拿著步話機,旁邊停著一輛警用摩托車,警 燈不停地閃爍。在他們前面還放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個大大的“停”字。

鄭好問:“這是怎麼回事?”司機說:“還能怎麼回事,準是礦上又出事了。這幫孫子需要向外運屍體,怕被人看見了捅到上面去,就把路給封了唄。”

司機罵罵咧咧,說的很輕鬆,似乎這種場面他已經司空見慣了。鄭好聽了有些發懵。回頭望向顏曉雪,顏曉雪早已經睜開了眼,大眼睛裡滿是淚,只是噙著沒有落下來。

他們姐弟情深,血濃於水,鄭好當然知道此刻她心急如焚的心情。就故作輕鬆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言安慰說:“或許他根本不會在這個礦上,就是在這裡,現在還在實習期,應該只是在礦井上面,那能來了一天就下礦呢。”顏曉雪點點頭。

車廂內有人喊起來:“封了路,那我們怎麼過去。難道要飛過去嗎?”司機說:“只有走岔道小路了。”原來這輛車是要經過道口煤礦到煤城最遠的村康平,現在去道口的橋堵了,去康平只能繞過道口走小路。

司機喊起來:“哎,你們這些去道口的都下來,去康平的留在車上。”

去道口礦的人有不少,他們喊起來:“去道口還有六七里路呢,總不能讓我們走過去啊!”司機說:“你們也看到了,不是不拉你們,是封路了,我也沒有辦法,倘若不願意下車,我就把你們拉到康平,明天一早再拉回來。”

又沒有人管飯,他們才不去康平呢。道口礦出事了。這些人大部分是礦上的家屬,他們還掛念著自己的親人。就亂紛紛的下了車。鄭好與顏曉雪也跟著這群人一起走下車。

臨下車時,鄭好略有些擔憂地問司機:“我們這些人能透過嗎?”司機說:“放心吧,他們攔住汽車主要是怕有記者來採訪拍照,至於你們這些人,他們才懶得管呢。”

一群人挎著大包小包向前趕。很快警察就就把走在最前面的人攔住了。被攔的人不滿的喊起來:“我們去礦上看親人,為什麼不讓過?”

警察說:“礦上整改,這兩天禁止任何人進入礦區。”“我們是礦工家屬,不讓過去,讓我們住哪裡?”“對呀,總不能睡在路上吧?”“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警察態度堅決。絕不放任何人過去。

就這樣僵持了約一小時。一輛從康平開往煤城的汽車駛過來。大部分人見今天去道口沒有了希望,就垂頭喪氣地重新坐上了返回煤城的汽車。

只留下了一少部分人,因為知道親人今天值班,擔心親人的安危,依然與警察理論,希望能夠返回道口礦。這其中就有鄭好與顏曉雪。

任他們苦口婆心,兩個警察兩眼望天,不再搭理。對於妄圖闖過去的,被兩個警察毫不留情的推了回來。鄭好拉拉顏曉雪。顏曉雪回過頭,鄭好使了個眼色。

顏曉雪不知道鄭好什麼意思,但還是跟著他走到了岔路上。鄭好說:“在這裡糾纏下去毫無意義,我們看看能不能繞道過去。”

顏曉雪說:“好”。兩個人一起沿著河道走。走了十多分鐘,果然又出現了一座跨河的小橋。兩個人都很興奮。加快了腳步。走近了,卻發現橋旁蹲著兩個吸菸的警察。不言而喻,這兩個人肯定也是阻擋進礦的。

鄭好咬牙說:“我們再走,就不信這條河道上的每一座橋都有警察看守。”顏曉雪點頭,同意鄭好的說法,他們在齊人高的蒿草中穿行。

就這樣又走了二十多分鐘。河道圍牆出現一個豁口,這裡水都乾涸了,河道中央明顯有一條行人踏過的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人。鄭好率先從豁口跳下,而後把顏曉雪接了下去。兩個人一起跨過河道。

然後兩人重新繞回去道口的大路。由於封路,沒有了任何行人與車輛,寬闊的路上只有兩個人拉著手走過,路上的煤灰踩上去撲簌簌的響,天空的太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出去很長。道口煤礦圓錐似的煤矸石山離他們卻越來越近了。

轉過一個S形的大彎。他們看到了通往道口礦的鐵軌,看到了道口礦的牌子。但也同時看到了守在道口煤礦兩旁的五個警察與兩條警犬。這一切讓顏曉雪的心再次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