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鄭好突然想起主席的詩,“黃楊界上炮聲濃,敵人圍困萬千重,我自巋然不動……”這是一種何等淡然的心態啊。要知道主席當初面對的那可是敵人正規軍,槍炮齊全。現在自己面對的不過是幾個拿著大刀長矛的混混,有什麼好慌張的呢?
鄭好努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他腦子飛轉,思考著應該怎樣才能夠在敵人圍困下逃出去。可是一時卻也想不出什麼辦法。
丁大明抱著獵槍,親自指揮:“退,再退。好,撞,給我狠狠地撞”。汽車後退,然後發動,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對著鐵門再次撞擊過來。
“轟。”鐵門被撞的凹了進去。丁大明滿臉猙獰,惡狠狠說:“再撞,給我照死裡撞。”汽車發動機嗡嗡作響,蓄積了最大能量,對著鐵門作最後一次衝擊。
天搖地動。汽車終於撞進屋內。丁大明及部下齊聲歡呼。但是很快就歡呼不起來了。發動機熄火,無論怎樣啟動,就是發動不起來。眾人去推,汽車牢牢卡在門內,紋絲不動。丁大明氣炸了肺:“媽的,把剷車開過來,我要把屋拆了。”
張靜問:“鄭好,我們現在怎麼辦,剷車都開來了,看樣這回老天爺也幫不上忙了,既然你不想坐以待斃,有什麼法子就趕快使出來。”此刻外面傳來剷車轟隆隆的聲音。鄭好四處張望,看見屋頂剛才由於汽車撞擊,瓦塊掉落,露出個大窟窿。
心中靈機一動,他說:“放心,總會有辦法的。”低聲對顏曉雪說:“等著我。”
說罷跳上了衝進屋內的汽車。然後抬手去抓屋樑。就在堪堪要抓到屋樑的時候。汽車猛的晃動,顯然是剷車已經撞過來了。
鄭好一個趔趄。眼看就被甩到車下。兩雙手此刻同時從兩邊緊緊扶住了他。低頭一看是張靜與顏曉雪一左一右的伸出手。鄭好心中熱血沸騰,為了心愛的人。他翻身而起,縱身一躍抓住了房屋頂梁。
“轟”又是一聲巨大撞擊。四周牆壁抖動,屋樑發出喀嚓嚓響聲,彷彿馬上就要斷掉。鄭好身子用力一翻,從屋頂破開處躍到了屋頂。
外面所有人都盯著剷車與門,根本沒有人注意已經跳上屋頂的鄭好。丁大明看到房屋搖搖欲墜,高興的手舞足蹈,口中嚷著“埋了他們,活埋了他們。”
此刻天色已晚,夜幕下,黑乎乎的剷車仿若一頭龐然怪獸,噴著濃煙,火星亂冒,擎著巨大的鐵臂,再一次衝撞過來。此刻鄭好所站之處,不停晃動,房屋倘若再被這鋼鐵的巨臂擊中,註定會塌掉。屋內的人命懸一線。
間不容髮,鄭好奮力一躍。跳到了剷車上,穩穩站在駕駛艙頂部。此刻有人發現了從天而降的鄭好,由於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有些懵。竟然忘記衝過去阻擋或者用槍射擊。
鄭好迅速從車頂折身,如燕子般從駕駛室窗戶探身進入剷車。對於突然出現在副駕駛座上的鄭好。駕駛員更是一臉懵逼,忘記了繼續操作剷車,側頭結結巴巴問:“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丁大明已經反應過來,他喊起來:“媽的,你小子還成了打不死的小強了。”說罷對著坐到副駕駛座上的鄭好開出一槍。
鄭好見到丁大明舉槍,趕忙向下縮身。轟一聲,車玻璃被轟開。司機的右手臂被扎傷。
丁大明瘋了,再次舉槍。鄭好一把把司機拉下座位。子彈擦著司機的頭皮飛過。不知是嚇得還是疼痛。司機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鄭好說:“告訴我怎麼操作機器?”司機嚇得說話都不成個了,結結巴巴告訴鄭好。雖然說得前言不搭後語,但鄭好何等聰明,掃視一遍車內構造,已然明白。
他把對方推下車。掛上倒擋,剷車呼一下向後退去。站在後面的許多打手,嚇得四處躲閃。
鄭好開著車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且專向人多的地方去。巨大的轟響,不斷喀嚓嚓舉起又放下的鐵臂,火星四冒的煙囪,丁大明的打手被剷車的巨大聲勢嚇破了膽,紛紛抱頭四處逃竄。
丁大明氣得七竅生煙,對著剷車連開兩槍,火光亂冒,卻都打在了車廂上,沒有傷到鄭好分毫。
丁大明再次舉槍,遠處突然傳來警笛聲,由遠及近,此起彼伏,無數盞警 燈閃爍,照得半邊天空通紅,不知道有多少輛警車已經開了過來。
丁大明還要開槍射擊,卻被幾個親密手下攔住,“老大,警察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丁大明眼睛都紅了,吼道:“不行,他老壞我的事,今天我一定把這傢伙打死。”手下人說:“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材燒。”眾人把他連擁帶架推進車內。而後啟動汽車,發瘋似的向外衝去。剩下的諸多打手一見丁大明走了,一鬨而散。